刺缓缓扎了进去。
好像自从齐陵走后,林孖的行为便越来越过界,看得他十分不爽。
苌濯等林孖离开,悄悄潜入殿中。
殿内点了古木香,古朴的香味弥漫在大殿上,难怪她的衣摆上时常带着古木的清香。
嬴寒山趴在案几上睡得深熟,他蹲在底下轻轻帮她掩好披风,生怕她着凉。
她身陷睡梦的模样有些疲惫,似乎许久未曾合眼。可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对他冷言冷语,就想着把他撵出去。
他看得入神,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苌濯抬探头看到寒黛已经走到门口,情急之下只能钻案几底下躲藏。
寒黛一进来就扯着大嗓音喊:“宗主,万经宗来信了!”
刚睡一会的嬴寒山被惊醒,她疲惫地撑着脑袋,“嗯”了一声。
软弱无力的声音让苌濯止不住心疼,直骂寒黛是个莽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寒黛呈上书信,嬴寒山大致看了一下,大概就是万经宗以为齐陵惹她不高兴,被她逐了出去,在信中反复道歉,还说无力偿还寒雀宗债务,所以准备将齐陵送还回来。
嬴寒山看完不禁笑了,万经宗发展到现在,她不信他们三百万灵石都拿不出来。
齐陵心心念念着想回去,结果宗门根本就不曾将他当过人。
她架起二郎腿准备回信,抬脚触碰到一团温热柔软。?什么东西。
苌濯越想越觉得委屈,他紧紧抱住焱兽的脖子,生怕它落下跟灵犬一样的下场。
那只灵犬也是嬴寒山送给他的。
她已经杀过一次。如果、如果她再如此,他就真的离开寒雀宗。
嬴寒山看着他倔强惶恐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很多细节。其实前世也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焱兽差点咬断了齐陵的手臂,她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她看到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齐陵,怒火攻心,反手就给了苌濯一巴掌,“我寒雀宗养你这么久,你不思回报便也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纵兽行凶!苌濯!你给我滚出寒雀宗!”
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甚至连他凉透的眼神也不屑去解读,一心守在齐陵身边。
后来齐陵昏迷不醒,她气急之下要处死焱兽。也是从那天起,苌濯和她彻底决裂。
“嬴寒山,你要杀它先杀我!”
她从未见过他那般陌生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仇人,再无往日的恭敬,只剩下深深的仇恨和憎恶。
他拼死护住焱兽,与她为敌,与整个寒雀宗为敌。杀到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不屈地跪倒在地,泪光在他眼中闪烁着。
后来……
后来是齐陵醒来,救了他一命。
嬴寒山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愣住了,她对苌濯,这么不好吗?
她犹豫着伸手放在他头顶。
他的身体居然在轻轻战栗。
“没事。”她拍着他的头安慰他。
“冲击《唤灵诀》第七重,最容易走火入魔,你只是心神不稳导致灵兽失控。过几天我带你修炼,教你控制心神。”
苌濯愣怔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她竟然……不怪他?
灵犬被斩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他那个时候甚至都觉得,如果是自己伤了齐陵,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斩下自己的脑袋。
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有他。
苌濯喜不自禁,跪着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他把头埋进她腰间,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师父,是我不对,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让你失望……”
“嗯。”嬴寒山拍了拍他的头,“我知道。”
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