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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寒山正站在那里。她单手架着谁,另一只手拎着峨眉刺,在晦暗不清的天光下,那身影几乎不像是人类。

任何一个看到这个画面的人都会疑心有一位天神在昨夜降落在此,把靠近的邪祟连同帐篷一起碾碎。

嬴寒山轻轻抬了抬头,她望向青簪夫人,又很不自然地把头歪向另一侧。这一瞬间所有站在这里注视到她的人都感到了压力。

她看着他们,用并非人类的眼睛看着他们。

突然,倚靠在嬴寒山手臂上的那个青年人咳嗽起来,他急促地抽着气,仿佛要醒过来了。几秒内人类的灵魂回到嬴寒山的身躯,她摇晃一下,用力拍拍额头。

“喂!有人吗!夫人你在吗我看到你了你找个医生来!

嬴寒山把身上的甲胄换了下来——它上面沾满了脑髓一样的液体,整个铠甲像是被腌透了一样散发出一种说香不香,说腥不腥的怪味。

青簪夫人煮了一碗茶递给嬴寒山——是草原民族那种直接煮叶子的煮法,嬴寒山垂眼看了看,没接。

她也不介意,把碗在嬴寒山面前放下了。

“殿下还活着吗。”嬴寒山问。

嗯,青簪夫人应了一声,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什么时候换的?”

“第三天,你出帐篷去了一趟燕字营,就是那个时候。”

龙气也是在第三天消失的,刚好对上,不是第五争情况好转到龙气不显了,是那里躺着的压根就是个狸猫不是太子了。

“为什么?”她稍微挺直后背,把自己的姿势调整到正坐,“夫人不相信我能保护争殿下?我没有食言,即使那人不是争殿下,我也保全了他。”

青簪夫人的眼睛弯起来,她真心实意在笑:“如果二十年前我认识你,我们或许可以结拜。”

“她说你和她二十年前一个心智水平。”系统在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中用棒读腔OS。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让你保护争儿,”她平心静气地,近乎是异常耐心地回答,“把你叫过来,让你看一眼争儿,告诉你你要保护争儿,让你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这是我的目的。”

嬴寒山很想说自己不懂,但她保持了沉默,只是听青簪夫人继续说。

“密信并不机密,你来这里的消息也不是完全对外隔绝的。会有人知道你来了,会有人猜测你被叫来保护争儿,毕竟一个母亲大费周章地折腾是为了什么呢?最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

“很可惜不是。”

枪尖穿过马下步兵的头颅,哀嚎声,咆哮声,奔逃声乱作一团,重甲骑兵们看到那些恐惧的眼神。

没有人不畏惧他们,没有人能战胜他们。

中军被冲散之后两翼开始连锁地混乱,阵型沿缺口分裂,侧翼退向河岸的楼船。

箭羽从船上倾泻而下挡住骑兵追击的步伐,第一次遭遇战以水军小负告终。

骑兵们呼哨着,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收拾战利品,楼船上的步兵像是死一样沉默,一直没有离开船的暨麟英也像是死一样沉默。

“将军?”他的亲卫问,“为什么您不……”

“因为这只是第一次交锋。”老将军说,“对面的是先王殿下的二子,那个人……”

“与殿下不同。他喜欢战争,我们就用这乐趣先困住他。”

相持持续到第三日,天未白时士兵们再一次离开楼船,当重甲骑兵裹挟着轻骑兵压至水军阵前时,他们感到气氛有某种不对。

最前排的盾兵自动分开了一道口子,两边步兵后退,露出内里的缺口,那里没有手持长矛的步兵,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空白。

不,其实不是空白。

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