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吐出一口红色的烟雾,让身旁的美男陷入魅惑之中,娓娓道来:“一般内心和外表同样强大的人,都更愿意保护弱小,他不喜欢娇弱的女子,说明在他内心深处还不够强大……”
这个道理嬴寒山也懂,课上教过。有些人的强大是强撑出来的,其实他的内心很脆弱。
“往往这类人最难攻心,可是一旦攻破,那就是一辈子死心塌地。”
“仔细想想,他内心的弱点是什么?找到它,攻略下来,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嬴寒山陷入愣怔。
当年……是怎么把他骗到手的?
阻挡一瞬间也是阻挡。
她曾经是一个合格的小商铺老板娘,如今也是一个不错的走巷小贩,整个淡河的每一条街道她都熟悉。
除她之外,那些在雪灾中没有通过考核但仍旧去帮了忙的院内姊妹们也懂得如何在夜色里抄近道,女人们像是照亮黑暗的提灯,迅速引领跟上来的队伍消失在巷子里。
第 205 章 此城奉我
在裴纪堂升职后重新修整过一次的府衙还保持着大概的形状,大门敞着,看不到里面。再向后就是杜泽的家,他家院子里那棵树已经长得很高了,第一次见他之后,他在那棵树下喝豆汤,林孖在院子里罚跪砖。那之后杜车前躲在树边的篱笆里练剑,杜雪仔站在门前叫阿耶。
这里到底是哪里?
赢寒山又看到了自己,她看到穿着灰色宽袍大袖的自己,挂着一顶斗笠从城门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站起来,叫卖点心和杂货。
有人拉住她的手,说寒山先生我想请教您个事,说神医啊我头痛,衙役们站直了,走过去时谁喊了一声“壮士!”,于是所有人一起笑起来。
第一次使用御音术她只用了一成功力,而这次她至少用了五成,也正是这五成功力让苌濯察觉到问题。
御音术若只学皮毛,市面上流通的功法便足以,可若想更精进一步,非正统宗门传授根本就做不到。
而凡间界的宗门视御音术为“鬼魅之术”,早就明令禁止,唯有妖界还在沿用,其中以狐族的为个中翘楚。
联想到狐族,自然就想到那个女人,苌濯思及此,袖边的风都变得凌烈。
她摊开手心,短笛身上有岁月的痕迹。
这是她小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算不上什么好法器,正好时间足够久远,切合她说的谎话。
苌濯并未查探短笛,而是问她:“你道侣什么时候死的。”
“一百零六月前未时,他死于妖魔之手,被一剑穿心。”这是嬴寒山赶回家经历那场恶战的时间,很多狐族弟子死于当时,她甚至还能准确揪出一个人来当她死去的“道侣”,“我那时也受了重伤,在青峦山休养了一段时间。”
她见他不言,扯开自己的衣领,“伤就在左肩,仙君若是不信可以一探。”
肩上的伤是真的,就算要验也验不出什么来。
衣领扯下来的瞬间,苌濯就侧过身。
但他忘了自己的眼睛本就看不见,他的天人五感已经将她的伤痕看得清清楚楚,白皙如玉的肩上上横过一刀伤疤,能看出伤得很重,疤痕还留在她雪白的肌肤间。
他有些恼怒,呵斥道:“穿上!”
嬴寒山吓得一颤,连忙将衣服穿好,“是仙君不信我,我才急于证明自己,如今仙君可是信了?”
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苌濯不愿再留她,“既然伤好了,那就离开吧。”
他不想和狐族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哪怕只是相似的一个御音术也不行。
脚下的禁制被解开,嬴寒山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仙君为何生我的气?是你非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