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争问起,使者可以说淡河难以自保,愿意认他为主,也愿意在这次作战中为他效劳。一个前庭着火的人一定很欢迎邻居来帮他救火,特别是这火如果不救就会波及到邻居的前提下,他更放心。”
裴纪堂深深吐出一口气,他闭上眼睛,蹙起眉,当他睁开眼睛时,有一层微妙的东西从他脸上裂去了。
“但某并不愿令淡河归于那位王子麾下。”
淳于顾直起身,张开手臂。
“当然,主公。”他说,“淡河是您的。”
第 32 章 我独北行
好像不太对。
淳于顾看着裴纪堂,觉得自己仿佛是把一枚玉璧抛了出去,而本应该接住他的人只是冷眼袖手,于是玉璧坠地,当啷而碎。
裴纪堂静静垂下眼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不对,淳于顾想,他至少应该说些什么?
“用茶吧。”裴纪堂说,“茶要冷了。”
“王子争,”他把杯子放回去,“不是守土之人。手下城池三据三失,反复不定。于他的兄弟中,他最善战亦最好战,但他不重视战获之土。”
“无耻妖孽,出来挨打!”
平地惊雷似的传来了一道清越的呼喝,带着少女爆发出来的怒火。
嬴寒山实在不能任由苌濯沦为面首,他方才为救自己,定是呛了满鼻子的乌烟瘴气,妖气入体,丝毫动弹不得,故而她热血轰然上头,在饭桶守卫和面首美男们齐齐叫着“不能进,主子不让进”的时候,已经冲了进去,并且直接将几个侍卫踹进了洞窟,稀里哗啦滚成一团。
入目的景象辣得嬴寒山眼睛一疼。
只见宽敞潮湿的洞窟之中,光线荧荧之间,百花编织而成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油腻女子,衣着打扮艳俗至极,正张牙舞爪的与一众姐妹交流心得。
她身边各自侍奉着两个英俊绝伦的面首,一个负责扒葡萄,一个负责斟酒,还时不时与她眉目传情,满面欲迎还拒的娇羞。
“……”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嬴寒山其实并不知花王霁华是谁,但在这人影攒动的水月洞中,认准那最为厚颜无耻的,便保准没错了。
他们秉寒弟子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时时刻刻端正有礼,如今瞧见这场面……
她眉心猛跳,皱着眉挪了挪视线:“当真不堪入目。”
周围开始有窃窃私语:“这就是霁华姐姐说的那个,长了一张冰清寒洁脸孔的秉寒弟子?”那嘈嘈切切的谈论里,嬴寒山捕捉到了他们难以掩盖的兴奋和躁动,很快便又听到了一句,“哎呀,我都受不住想看此人破戒了,崩溃起来定然万般有趣!”
“哈哈哈哈哼,她完蛋了,咳哈哈……”
“越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信念俱焚后,做出来的事儿,才越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们还记不记得先前便有几个迂腐道士,中毒后与女子云雨,嘴里还疯了一般嚷嚷着‘好舒-服好畅快’呢!咯咯咯……!”
“哟——”霁华叫出了一个山路十八弯,敦实如山的身子坐直了起来,“小妹妹你这么快就醒了?”
嬴寒山不知这些人究竟对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横眉立目,眼神如刀:“霁华,今日我无心闯入你们的地界,却未尝叨扰你们半分。”那群人伤了他们,她怒上心头,捏紧了拳,“你戏耍我们也够了,还不放了苌濯!”
霁华捻起一朵花,缓缓凑到鼻尖:“够了?我何时说过我够了?”
“你……”嬴寒山面目一变,气得急促喘了一口气。
“哎你实在是太正经了,和我这水月洞格格不入呀!我还没问问你,媚骨花粉的滋味好不好受呢,是不是——”她眯眸一笑,湿腻长舌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