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她有对有错,然而嬴鸦鸦死死咬着她脱离队伍这一事,秦鄂无奈的长叹一声,缓声道:“嬴寒山自作主张,未能团结同门,极易横生枝节,便罚你……”
“整理藏经阁。”
此话一出,嬴寒山心里一咯噔。
要知道,藏经阁一重又一重,高耸入云,望不到头,共有十三层,百年卷宗或是史书古籍皆陈列于此,平日里专人打扫也要累得呼哧带喘,更别提嬴寒山这孤零零一个人了。
秦鄂长老说出了惩戒弟子之时惯用的一句话,并配上了吹胡子瞪眼的凶煞表情:“怎么,你服不服?”
秉寒仙山的人犯事,惩罚素来都是重上加重,刻板冰冷,何况嬴寒山也知道秦鄂并不想为难她,否则此刻就甩鞭子了,便老实道:“……我服了。”
周围弟子各自露出万般莫测的神情来,悲悯者有之,解恨者有之,窃喜者有之,不平者有之……
偏偏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她申辩一句。
一句也好,只要信她就好。
可是没有。
……
嬴鸦鸦娇美的面上浮现几分快意,她见秦鄂转身又要进临风阁,直起身来:“戒律长老,那山下的张有才村长怎么办?此次捉妖,他可是委托者,沈莲儿必然会杀了他的。”
“他?”
秦鄂头也不回的踱步进门,想起张有才那畜生就烦闷,随意摆手道:“混帐东西,死就死了。”
嬴鸦鸦:“……”
其他弟子:“……”
寒冬方过,初春未至。
外面尚有几分树影斑驳投下的细碎温柔,北峰的藏经阁之内,却只有终年不去的潮湿阴寒了。
嬴寒山人影单薄,怀抱刚刚理好的一摞子卷宗,额头上起了薄汗,心道:“下次才不管那些烂事。”
然而每次都是这样想想,一到面临危机,人人避之不及的掌门首徒,又是第一个冲上前挡刀挡箭的,容颜虽覆霜雪,骨中热血未凉。
嬴寒山永远都是如此。
就在她心下稍有怨怼的须臾,一楼阁外树影婆娑,午后极为温柔的光柱正投射在她清寒的眉目之间。
她话音未落,自知情况不妙,拔腿就跑,然而嬴寒山指尖萤光微动,白露嗷的一声就被绊了个狗啃屎:“不是说不打我吗!”
“没打,绊的。”嬴寒山淡淡的道,“你们来这里,明日不用上早课?”
周景生帮人将书放到最高的架子上,免了她辛苦垫脚,笑嘻嘻道:“藏在这里吃饭喝酒,有何不好?不就是逃一个早课吗?”
白露苦兮兮也开始帮着忙活,她最怕干活和辛劳,可手上动作却是分毫不停,嘟囔道:“戒律长老也太狠心了,这么多书,要让你整理到什么时候去?幸亏我们来帮你!”
她仓惶了一下:“即便如此,早课之时也未必收拾完。”
“那就多逃几节,反正掌门闭关,躲得严实一些,戒律长老也抓不到我们!”周景生越说越没边儿,他觑着嬴寒山愈发黑下去的脸色,口中忙不迭的叫着,“哎哟哟哟,白露快躲远一些,小古董听说我们要逃课,看样子要揍我们啦!”
“哈哈哈!”
偌大个藏经阁,顿时鸡飞狗跳,书卷翻飞了起来,好像有七八百个孙行者要破石而出了一般,就差房顶儿没给掀起来了。
“……白露,周景生!”嬴寒山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无波无澜的面上有些恼意。
可也是此刻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样孤独。
淳于顾只是笑,把那串穗子拍在了嬴寒山手里:“近在眼前。”
他说完这话又没骨头一样歪下去,眼尾眉梢也不正经起来:“哎,寒山来找我,我以为是要再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