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万念俱灰:“不可以!这是我的心血,这是我的命脉!!呃啊啊,不可以毁掉啊啊啊!”
她不上贯穿肺腑的虚弱与疼痛,竟是想用妖躯挡住那光亮,这自然是蚍蜉撼树,然而又别无他法。
“此地已经震颤得愈发厉害了,再不走怕是会死在这里了,公子,你身后有一处逃生的暗道,我方才见到面首们从那里逃走的,你快走!”
“那你呢!?”
嬴寒山声线微微发颤,抬头看了眼光芒虚弱的穹顶,似是有点点光亮从上落下:“我御剑冲破窟顶,我们在外面汇合,快走!”
见苌濯依旧犹豫的望着她,她指尖骤然凝结一道灵气,逼得人退到那暗道口处:“走啊!”
方才歌舞升平的水月洞内,此刻残肢断臂,尸横遍野,疯的疯,伤的伤。
短短一时片刻,这万千尸骨垒砌的水月洞,轰然倒塌。
那些注视着他,呼喊着他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他们半藏在林间的身躯僵直,伸出的手似乎要接住他。
杜泽在马上回过头去,他看见那骑青花马的将领仍旧注视着他,手中是刚刚弛下去的弓箭。
锐痛比视觉来得更晚,一支白羽箭穿过他的肩膀,把他推下马去。
在摔落下马,滚向崖边的一瞬间,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寒山先生,幸不辱命。
但您的栽培确实是白费了。
天色阴沉下来,有雷将在云层中炸响。
第 29 章 姨妈!
它说,既然宿主你只是想去烧一下辎重,为什么要在怀里带着那颗水龙珠呢?
那几个小伙子跑过来的时候,嬴寒山正坐在城墙下发呆。
她没戴斗笠,身上的衣服有些灰尘,整个人不甚显眼
被抓包的三四个人一起愣住,然后规规矩矩排成一排走了过来。
他们最年长的赶不上裴纪堂的年纪,最年轻的放在现代只是个初中生。
他们推推搡搡,挨挨挤挤,终于用胳膊肘把最年长的那一个怼了出来。
“该死!”眼前的“苌濯”眉目一凝,顿时推开了浑身僵硬的嬴寒山,慌不择路的就地一滚,狼狈避开了那犹如利刃一般的琴音!
声声如刀,几乎要劈山裂石!
“哎呀呀!?”
满脸邪气的妖孽原本还在装模作样,让这架势吓得顿时化作原形,面目尽是阴柔戾气,呲牙咧嘴地捂着脸道:“杀妖了……杀妖了!以多欺少了!你们两个臭东西!欺负妖啦!”
浓如白绸的迷雾骤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金光乍破——
其中露出了一道修长的人影来,那人宽袖无风自舞,怀中古琴泛着沉木暗香,横斜而出的琴首,好似傲然而生的梅树,颤颤枝叶上尽是如星点缀的红宝石,恰似满堂红梅开,风雅无双。
“……”
嬴寒山还是第一次瞧见苌濯动用自己的武器,虽在红菱小镇便料到是古琴,却未料那武器有如此轻灵俊逸之姿。
同他一样。
显然苌濯知道此妖方才所为,此刻温柔面目压得极沉,看上去愤怒不堪,修长匀称的手指摁住了嗡鸣的琴弦,冷嗤:“不知死活。”
“你……你们给我躲远点儿,我不……不是故意要吸她精气的!走远点儿!啊啊啊!”
那花妖少年一瞧见苌濯的架势,便自知不是对手,屁滚尿流的向后逃窜,嘶声嚎叫了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就等着被霁华姐姐吸干吧?!你这古琴,在我们这里,根本发挥不出一半儿的效力!但凡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灵,就逃不过‘媚骨’——你们这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