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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夫妻二人的灵器!

无论如何,这其中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和依恋。

意味着风雨同舟,至死不弃。

苌濯余光看见了嬴寒山那笔挺如松的腰身,心念微动,一时只觉自己脑子里尽是粘稠的浆糊,晃一晃还能有水声的那种。

这是属于夫妻之间的灵器……

夫妻。

苌濯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然而嬴寒山侧首望过来时,眼底却是瞧不出半分杂念,端得是光明磊落:“公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手掌间光芒微起,转瞬将古琴收入袖中乾坤囊,道,“原以为慕渊真人远离红尘俗世,未料竟也曾有过妻室。”

至于如今那位孤高的秉寒掌门为何独来独往、傲雪凌霜,苌濯很识趣的没有问下去——两百年时光已去,如今他形单影只,定是妻儿在种种霍乱中离他而去。

斯人已矣,何需追问?

“太上忘情,我看也不尽然。”嬴寒山那冷淡眉目中难得流露出几分柔和,“师尊是一位好掌门,即便我如今阅历浅显,却深以为然,待往后有幸踏遍河山、历尽千帆之后,我想,我仍觉得师尊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尊,无人能及。”

嬴寒山笑了,他也就跟着笑。

眼角眉梢的笑意都那样真诚和善,连唇畔勾起的弧度都那样恰到好处,此时,林间斑驳的碎光撒下,那温柔的声音也很合时宜的响起:“看来,慕渊真人对你来说,当真很重要了。”

苌濯也曾有过让他深深感到安心和依赖的长辈,倦鸟归巢,终是有枝可栖。

只不过一切都被打破了。

他看向嬴寒山的眼神依旧温文尔雅,然而暗流涌动之下,却是深藏杀机,那是一种捕猎者的尖锐阴戾,一旦锁定猎物,便要不眠不休将其折磨致死才肯罢休,这样的阴沉,同拂梅门二公子这个温柔代表完全不沾边。

可就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苌濯的眼中。

只不过转瞬即逝罢了。

有人表面柔肠百转,内里却是满腔阴鸷。

而有的人看似刚烈又冰冷,实则将一个人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尖儿上,暗戳戳的呵护着那份仰慕,或许到了这情愫萌动的年纪,当初的感激钦佩已然变了味儿,而自己却是无所察觉——

这般人,如山泉,似美寒。

满腹的赤诚灼灼燃烧着,又避开了那娇嫩艳丽的红梅,唯恐炽烈波及得花叶蜷曲,不知何物,撩拨得嬴寒山全然忘了下山之时的愤懑,忘了踏出山门时振袖而去的决绝。

对上苌濯视线的一时片刻,不过短短须臾,嬴寒山眼神中却是掠过了别样的含混,有躲避,有羞赧。

甚至还有,窃喜。

她掩盖似的扯了个话头:“说起来,上次在小镇遇到公子,昨日又在……又在霁华的修士窟相遇,看样子,公子是一直在外游历?”

苌濯忽然笑了笑,压低了声线:“其实,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

“不错,其实前些年我便时常找机会出门游历,倒也乐得清闲。”他笑得有些得意,还有一星半点的酸楚,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拂梅门弟子无分男女,皆身着梅纹粉衫,而且但凡修行,必须舞、乐双修。”

“我啊……”他对人眨眨眼,“实在是不想穿那粉嫩嫩的衣服了,也不想整日和妹们跳舞了。”

这个情况嬴寒山还是有所了解的。

据说拂梅门门中多为女子,粉衣翩跹如初荷,男子亦着粉衣却无女气之感,弟子衣纹为梅,招式华丽,香风萦回,擅音律乐器。

弟子们经常被请入簪缨世族或是皇亲国戚之家表演,既是江湖门派也是人才辈出的舞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