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迎了上去。
夜里发凉,露水也更重一些,春珰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下俩人在屋子中耗费的时间,不禁咋舌,但到底主人家的事情是由不得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多嘴的,因而她也只是在心中掂量了下,并未再开口说些别的。
两人对上的时候,春珰立刻垂下了头,低声道:“热水已经早早备下了,奴婢这便去收拾着送进去。”
江寻鹤方要点头,忽而又顿住了,想起方才沈瑞那般动作,眼中生出些淡淡的无奈来:“罢了,你也下去吧,我自己来便是。”
只要有热水备着便好,若是叫人送进去,床榻上的那只如意只怕拼得个,也非得跟他同归于尽了。
春珰不敢多问缘由,既然不要她去做,倒也乐得清闲,只给江寻鹤指了个地方,放要转身走,又有些迟疑地回过头来低声道:“奴婢已经寻好了解乏消热的药,正放在那树下的石桌上,若是需要,大人便去拿吧。”
江寻鹤微微一怔,估摸着沈瑞若是知晓这般,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脾气,便只轻笑着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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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在床榻上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上下眼皮都已经在打架了,门扇才被轻轻推开。
声响不算大,但沈瑞却醒了神,抬眼看了过去,江寻鹤背着月光走过来,身上的衣衫轻薄,能清楚地瞧见身形的轮廓。
甚至比方才烛火下还要更清楚些,哪里覆着层如何的肌肉,沈瑞再清楚不过。
走近了,江寻鹤看过来才轻声道:“外面已经没人了,我抱你去沐浴。”
沈瑞瞪了瞪眼,面色有些唬人:“江寻鹤,你素日里做事的那些个体统呢?”
他说着便要从床榻上支起身子来,手肘方一撑在床榻上,便被江寻鹤揽在了怀中,手掌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便带起好一阵酸麻。
“便当做是容许我挑拣个机会赎罪可好?”
这般话大约是说尽了沈瑞心中,让他心中那点岌岌可危的金主威严又重新支棱了起来。
他抬手环住了江寻鹤的颈子,屈尊降贵般:“罢了,那便容许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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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是一直备着的,这会儿又蒸腾出了好些热气,勉强算是给沈瑞披上了一层遮羞布。
浴桶已经是比较大的了,可塞下两个成年男子还是有些狭窄,两人几乎稍一动作便能挨着彼此磨蹭。
烛火高照,两人之间便是连毫末的反应也无从掩藏,沈瑞睁了睁眼:“再不将你那点反应收好,便给我滚出去。”
他都已经这般了,江寻鹤怎么还敢?
江寻鹤闻言却只是垂了垂眼,轻声应道:“知道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他忽而抬眼看向了沈瑞,唇角几不可查地轻轻勾了勾:“不会叫如意生气的。”
他虽然唇角是向上勾起的,可眼尾却是向下耷拉着,语调中的委屈只差明着说与沈瑞听了。
沈瑞忽而略起了身,凑近了去瞧他低垂的眼,语调中却好似方才兴起的那点局促全然已经消散殆尽了,只剩下了些叫人分辨不出因由的笑意。
“江寻鹤,你这种把戏能应用上的缘由只有一个。”
他稍顿了顿,直到江寻鹤看过来的时候才缓缓道:“那便是我对你的欢喜。”
沈瑞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哪里方才动作之间沾上了些水,沈瑞的动作看似是在擦干,可他满手的水,只在那处带上了些冰凉。
他声音轻缓,却带着些细微的疑惑:“江寻鹤,你究竟在怕什么?”
无论是那些床榻上的作乱厮混,还是说话间那些叫人难以觉察的讨好,都好似藏着江寻鹤什么说不出口的心思。
沈瑞自己想不明白,他素来行事没个顾忌,喜欢什么、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