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风,看了一眼母牛,仿佛金色的风暴,满含扭曲残暴的杀心,吓得母牛“哞”了一声,牛尾巴狂甩着逃走了。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绮雪没有感觉到那股恐怖的气息。
因为他是掠食者最心爱的猎物、一步一步被诱入陷阱的牺牲品,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可怖的怪物自然不会惊动他,而是悄无声息地蛰伏起来,注视着他自投罗网。
而他们则是被视为同样在觊觎绮雪的竞争者,怪物在警告他们不能染。指绮雪,否则他们一定会被他吞噬,而后……死无葬身之地。
“哞……”
母牛眼含热泪地冲出庭院,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祝愿郎君别给怪物生太多孩子了……!
……
绮雪被拖进屋里,门无风自动,“嘭”地一声合上,将屋内屋外彻底隔绝开来。
怀中的香炉“当”地落在地上,绮雪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被有力的臂弯拦腰抱起,他的吐息变得又潮又热,嗓音也甜软得像蜜糖:“道清?”
他枕着厚实坚硬的胸膛,一只手勾住对方的后颈,指尖都在敏感地发颤。
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才看清抱着他的人是一头银发,发冠已经被摘了下来,银发散落在肩头,发尾搔得绮雪的肌肤痒痒的。
绮雪眯着眼睛抬头,隐约辨认出道清英俊至极的五官,他有点懵了,轻声地问:“谢殊呢?他走了吗?”
谢殊将他放到椅子上:“他没走。”
“那……”绮雪一闻到这股味道就开始发痴,眼神都有点涣散了,“那就叫他过来,我还有话要跟他说。你过来做什么,还不快走,可别坏了我的好事,我还要救陛下呢……”
谢殊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你想说什么?”
“不是你……”绮雪摆手,“是谢殊,我找他。”
“找我什么事?”谢殊又问。
“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绮雪怒了,拍开谢殊的手,“我找谢殊,谢殊!不是道清!”
“不明白的人是你,绮雪。”
谢殊语气平静,目光却晦暗至极,皮肤上浮现出了明显的龙鳞。
他的手抚过绮雪的面颊,耳朵,侧颈,引起绮雪的战栗,而后拔下他的发簪,让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我是道清,也是谢殊,道清是我的法号,谢殊是我的本名。”
“你厌恶恐惧的人是我,喜爱依赖的人也是我。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事实如此,绮雪,你必须接受。”
“……”
绮雪已经完全呆住了,他的大脑本来就思维迟缓,现在又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更是已然停滞了:“什……什么?你是谢殊?”
“是。”
谢殊拎起茶壶,为自己倒出一杯茶,放到唇边饮啜。
这壶茶水就是绮雪加过料的茶,绮雪虽然还没消化这个过于惊人的消息,但是看到谢殊又要喝茶,本能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喝了……”
“怎么?”谢殊问,“不是你要我喝的?”
“你……我……”
绮雪受惊不轻,舌头都在打结,但他暂时没心情关注茶水了:“你骗我,你怎么可能是谢殊呢?谢殊不是人类吗,可你明明是龙族……”
“百年来,我始终对外界保守着身份的秘密,除了龙族,你是唯一的知情者。”谢殊说,“我从不说谎,我没有否认过自己是妖族,只是没有人当面质问过我的身份。”
“当然是因为你化形了,所有人都想不到啊……”绮雪喃喃地说,“也就是说你始终就是龙族,从来不是人类?”
“是。”谢殊回应,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