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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雨帘,繁花碧叶沐浴在春雨中,随风而动。

入目皆是生机勃勃的绿意,容璇在原地听了许久的雨声,又好像驻足思考不过片刻。

回廊下,帝王身边的暗卫长无声对她一礼。

虽说不知为何长瑾忽然改了主意,但好在她没有一意孤行离去,余澄悄悄松口气。

分明是在和暖的春日里,但折腾这么一出,余澄总觉得背后有些寒意。

“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起来吧。”祁涵看上去心情甚好,算起来容璇一共抄了六日书,比他预料得还要快一日,怕是那日回去后便连夜抄写。

他从容璇手中接过抄写的《礼纪》,随口道:“坐罢。”

“……多言陛下。”

书房内并无第三人,容璇寻了个位置坐下,就看着祁涵一页页仔细翻过,大有如数查验的架势。

她深吸一口气,做皇帝的能这么闲么?!就是存心与她过不去。

容璇心中气闷,别开目光。

偏生祁涵不如她的意,还要开口问道:“尚功局中事,你无事掺和什么?”

“尚官六局亲如一家,自然要相互帮衬。”容璇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话一出口自己都觉虚伪。

“哦?”

她干脆道:“苏尚功亲自登门,臣又能如何。”

瞧人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祁涵心中好笑,不再招惹她。

容璇忍了气,现下想想,六位尚官之中她资历最浅。苏尚功独独来尚仪局借人,是吃准了她不便拒绝。

再退一步,倘若那枚和田玉当真是因尚功局之过而损毁,苏尚功要找人一同承担罪责,首先想到的还是她。

前一任尚仪因夫婿外放而辞官跟随,使得她年纪轻轻有机会升至五品高位。这份运气背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形的羡艳与嫉恨,令她防不胜防。

所谓有得必有失,大抵如此,她亦没什么好委屈的。

殿中安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从容璇的视线望去,祁涵面前的御案边上放着女官考选的卷宗,是她前几日命邓司籍编纂好送来的。也不知道眼前这位陛下,是否同样有闲心一一看过。

她的目光不自觉转到祁涵身上,他今日束了白玉冠,侧颜温和俊逸,与当年模样并无二致。

恍惚间,容璇好似觉得一切都未变。

“有事要问朕?”

祁涵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容璇的沉思。

他的语气并无不耐,容璇摇头:“臣不敢。”

见祁涵已然阅完,容璇站起身:“……臣告退。”

祁涵望她许久,最后道:“去罢。”

天边惊雷炸响,骤雨倾盆,生生将容璇的脚步拦在了殿外檐下。

如此大雨,纵然带了罗伞,雨中怕是也会极为狼狈。

高全适时道:“雨势太大,尚仪不若等雨小些再行回去?”

他是出于好意,容璇点点头:“多言高总管。”

顺着高全的指引,容璇沿着回廊走,在偏殿寻了处廊椅坐下。

她倚在栏上,眼前是细细密的雨帘。雨珠坠于地,溅起无数小水滴。

容璇看得出神,其实方才在书房中,她很想问问祁涵,他与柳琦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祁涵青梅竹马十余年的情意,祁涵待她是有真心的。她会安安稳稳嫁给他,做他的睿王妃。

可随着太子殿下病逝,一切都变了。祁涵主动卷入夺嫡之争,卷入那波谲云诡中。他母族谢氏乃武将世家,外祖父官拜二品镇国大将军,舅父封三品云麾将军,镇守西境战功赫赫。先太子在时,祁涵从不结党。如今他要争位,更需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