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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行为,倒像是刻意让人手忙脚乱似的。

“尚仪大人……”言婉钰吞吞吐吐,压低了声音,“玉碎时下官曾将两半玉合上过。虽说徒劳无功,但却觉明显差了些缝隙。当时下官和吴掌珍只以为是有玉屑飞出,并未放在心上。可昨晚回去下官想了又想,实在是有说不出的怪异。”

见容璇沉默,言婉钰忙解释道:“下官并非有意推卸责任,此事是下官之过,下官只是……”

“从始至终,你都未见到过完好的和田玉,是么?”

言婉钰猛然抬眸,“尚仪大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想了又想,无比肯定道:“未曾。”

容璇苦笑,此事只是她们的猜测,不能妄加议论。又或许,是她们多心也未可知。

“不论如何,陛下对此已有定论。无凭无据,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

“是,下官明白。”

就算再年轻,言婉钰也知晓宫中不是是非分明之地。苏尚功抢先在陛下面前请过罪,一切盖棺定论,如何能再纠缠。

好在只是被罚了一年俸禄,小惩大戒。

“不瞒尚仪大人,那玉碎时,下官真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至今想起,言婉钰仍心有余悸。

“他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要人性命的。”

容璇说得无比自然,完全不觉有什么。

言婉钰默默垂首。尚仪大人言者无心,她只能尽力装作没听出她话中的熟稔。

看尚仪大人与陛下为数不多相处的模样,堂姐说他们二人曾有一段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言婉钰坦白完所有事,一时却不想离开。

在尚仪大人身侧,她觉得很安心。

见容璇一时没有赶她的意思,言婉钰大着胆子换了话题:“尚仪大人在抄《礼纪》么?”

“是,”容璇点了点数,“陛下限期十五日抄完,差不多有一半了。”

言婉钰帮着容璇整理抄好的书笺,其上字迹灵动秀逸,赏心悦目。

“尚仪大人的字可真好。”她忍不住夸了一句。

容璇笑道:“儿时跟着外祖父练的。到女官考选时,发现一笔好字很有用场。”

言婉钰深以为然,她将书笺工工整整叠于一旁,找不到多的理由逗留:“尚仪大人忙,下官先告退了。”

“去罢。”容璇重新拿起笔,末了又道:“方才你与我所说之事,莫与旁人提起,以免惹祸上身。”

“是,下官明白。”

她走出主屋,阳光有些耀眼,打在树叶上投下斑驳光影。

罚俸一年,三年内不得升迁。言婉钰算着,不禁气馁。

罢了罢了,只能当是吃一堑长一智。

很快便会是新的一天。

……

月中发俸禄的日子,尚官六局中喜气洋洋。

言婉钰坐在廊下,看着院中一片热闹。

每月的俸禄,尚仪局中会有专人去内廷统一领来。各级女官的俸禄送至她们值房中,余下的女史杂役则在院内自行领取。

言婉钰惦记着自己罚没的十两月银,心下伤感。偏偏今日连天都是阴沉沉的,更添几分惆怅。

“尚仪大人要出去啊?”

见容璇抱着厚厚一叠书案出了院门,言婉钰忙站起身。

“今日天气不好,像是要下雨。”

“是,本座想快去快回。”

毕竟昭阳宫这一趟,早晚要去。

言婉钰让开路,容璇走出两步,回身道:“今晚酉时,你来我房中一趟。”

“尚仪大人是有事吩咐么?”

言婉钰打起精神,存了戴罪立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