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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备再吃。”

果不其然。

祁涵将净手的帕子掷回铜盆中,长了些岁数,坏习惯倒未改。

虽在尚仪局中安排了人手,但他甚少插手容璇之事,只在容璇病后多过问一二。

纵是帝王,他总不能逼迫容璇喝药。

“李太医有何高见?”

“回陛下,”李太医资历深厚,斟酌道,“臣以为不若让太医院开些滋补食方,加于饮食中亦有功效。”

“此法可行。让膳房多上些心。”

“遵旨。”

李太医退下去开方,祁涵道:“事情可查问清楚了?”

高全犯了难,那一日容大小姐除了在昭阳宫外与尚功局一名女官拌过几句嘴,就是被太后召入慈安宫商讨事宜。这商讨的也是陛下嘉会节之事,能出什么岔子。

他着实不知,内心倒想:“陛下,您不如自己问问?”

顾惜自己小命,他到底没敢说出口。

祁涵沉吟:“让尚仪局多留心。”

“陛下安心,奴才省得。”

望着天际浮云,祁涵微不可察地叹口气。儿时若有什么委屈,璇儿都会来告诉他。等到长大些,她慢慢有了自己的心事,却还是会与他诉说一二。

好似年岁越长,他们二人越渐行渐远。

……

“尚仪大人,外间有位年轻的夫人,说是来拜访您。”

“拜访本座?”容璇正与言婉钰商议宾客出迎之事,闻言不由好奇。

一时想不出是何人,容璇道:“请人进来。采梨,去斟茶。”

“是,小姐。”

言婉钰随容璇站起身,暂不知自己是否要离开,便帮着采梨去杯茶。

女史按着礼数引了客人入内,那位贵客着水红色绣金边的宽袖芙蕖花上衣,搭配浅一色联珠纹长裙。发髻上是一套赤金嵌玉的头面,本是十分华丽的装束,却在女子沉静的面容下并不显多张扬。

“容璇。”她开口唤道。

“雨岚?”容璇认出了人,不禁讶然。

周雨岚笑笑:“许久不见,你已官至五品尚仪,我还未道一句恭喜。”

“是许久未见了,快坐。”

旧友相见,当然要好生叙一叙话。

采梨沏了茶,容璇道:“你今日怎的突然来尚官局了?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我随婆母进宫给庄慧太后请安。时辰还早,便想着回来看看。算来算去,尚官局内相熟的朋友不多,也只有你一人了。”

自她出宫嫁人后,容璇亦忙于尚仪局事务,二人渐渐少了联系,只心中仍记挂对方。

“你近来过得可好?”容璇让人去拿些点心,周雨岚来得突然,尚来不及准备。

“婆母待我很好,如女儿般疼着。这几月我随她打理家事,学了不少。”

“这些应该难不倒你罢?”容璇半开玩笑,打心眼里相信雨岚。

同在京中,桓平伯府中事她也略有耳闻。长媳是个绣花枕头,暂时撑不起门庭,老夫人自然更倚重小儿媳。

周雨岚抿了口茶:“寻常家务事确实不难,只不过人情往来,还是棘手些。”

娘家形同虚设,有些体己话,她竟只能对旧友倾诉一二。

容璇了然,桓平伯府是嫡长子袭爵。雨岚跟着老夫人掌家,怕是长房会有微词。

“婆母还是偏帮我的,日子倒也能过。夫君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温和有礼,对我亦体贴。等以后分了家,我们单家独户便自在多了。”

“是这个理。”

桓平伯老夫人育有二子,幼子不能袭爵,感情上自然偏袒些。老夫人看得长远,幼子既成不了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