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对德国男人来说非常重要。
德国驾照是世界上最贵最难考的驾照,道路繁复,规则复杂,每年都有接近四成的人会被刷下来。
目前在门兴格拉德巴赫踢球的罗伊斯,已经坚持无证驾驶两年没被发现,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会一直无证驾驶下去。
此时车子经过一个光线灰暗的隧道。
“我看了《最足球》最新一期的报道,反响不错,你想找个时间回杂志社工作吗?”
图南打了一个哈欠,表面上泰然自若,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她总感觉竹马不只是关心她,而是话里有话。
“我能兼顾。”
“你愿意每天在拜仁慕尼黑按时上班?”
“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迟早都得打交道。”
诺伊尔冷脸开车,一个热情冲动直率的白羊不会这么沉默,除非他的情绪膨胀着,具有毁灭性的膨胀,现在他看起来不像是二十三岁的可爱大男孩,而像个妒火汹汹的小熊了。
图南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她明白诺伊尔想说什么,他肯定也能理解她的诚实:“我不是为了谁留在那的,我是为了我自己。”
做体育记者是个磨人的工作,必须要随时保持新鲜感,并且能够乐此不疲地经常在突发事件和常规比赛中切换。
在吵嚷的球场、压缩的时间和闪光灯压力的干扰下,全盘接受一切正面的和负面的信息,并且过滤出想要的东西。
从专项报道记者,到专栏报道记者,再到特写记者,任何观点都必须要有支撑。
特写记者再到评议员,和曾经叱咤风云的球星们一起坐在fifa演播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走这条路,需要整整十年。
做主编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她要时刻保持敏锐,而这些依据来自于常年累月的报道知识积累。
所以她不可能端着牛奶和早餐在办公室里享受清闲,她有前世的眼光和经验,如今最缺少的就是资历,拜仁慕尼黑的随队记者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夜晚的莱茵河畔犹如浩渺大地上镶嵌的明珠,银灰色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看起来漂亮极了。
车窗外的景象转移了注意力,图南解开安全带下车,呼吸着有些寒冷的空气,头一次发现寒风的味道这么好闻,简直就像是救命良药。
诺伊尔很快熄火,关门下车,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仿佛刚才在驾驶座上问出火气的大男孩不是他,“去穿衣服。”
图南再次回到房车上,脱掉诺伊尔给她套上的厚外套。
床旁边有盏灯,她打开衣柜拿出衣服,随后背对着车门脱睡衣。
在淡淡灯光的映射下,头发散开,微卷乌发如瀑布般落下来,遮住盈白如玉的肩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
图南猛然转过身,诺伊尔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上,盯着她脱衣服的全过程。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让人生怕,德式死亡凝视有种深入灵魂般的深邃滚热,几乎要把她吞噬掉。
图南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被抓到偷看,诺伊尔颇为自得,湛蓝眼睛接连眨了几下,右眼尾下泪痣闪烁,他继续盯着她看,一点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豪。
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他孜孜不倦的好奇心和坏男孩的放肆了。
“讨厌,不准看。”图南把睡衣揉成一团,隔空扔到诺伊尔头上,她不承认自己刚才是真的被竹马吓到了。
诺伊尔单手摁住“天外飞球”,动作极为舒展,整个足坛都没有这么轻松写意的任意球接法了。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穿过房车的车厢走来,他太高了,身形高大魁梧,站起来就像座小山似的,体型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