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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神 岱山鹤 58979 字 1个月前

的冷漠,起身欲走,那少女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大人,请您救我一命,日后我为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长渊黑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映不出半分身影,“天下皆知南明沈家忠君爱国,你身为南明沈家之后,何谈忠于我?况且我身边从不缺人当牛做马,幕僚出谋划策,黑金武力非凡,你又拿什么效劳于我?”

她神情一愣,身旁士兵已伸手来拉扯她——

沈寄雪顾不得伤口,咬牙艰难撑起身子趴伏在地,眼前闪过那夜随州粉红色的雪,平淡神情下是汹涌的恨意。

随州百姓、大军以及沈家亲卫,每条人命都是秦序的催命符,是她此生难偿的罪孽。

为了报仇,跪敌国之人又如何?

即便是要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沈寄雪将头埋进手臂,嘴唇贴着尘埃,声音颤抖,“大人,我沈家落得如此下场,又何谈忠君爱国!您大可利用我,只求您能救我一命。”

长渊眼神骤冷,随即缓缓勾起唇角,“哦?”

沈寄雪完美地扮演着坚韧的少女,却无措地望他一眼,眼眶通红如小鹿一般,让人心生不忍。

长渊根本不信她所说的“表妹”,一个弱女子如何逃过重重看守,到达北雍?

从他的角度望去,她身上的衣服肥大且不合身,松垮领口露处露出锁骨,其间有抹愈合的鞭痕。

瞧着像是新伤。

他眯了眯眼,再开口时意味深长,“若敢骗我,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谢大人!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沈寄雪必涌泉相报!”她感激涕零地叩首。

队伍再次启程,士兵拉起沈寄雪,将她安置到队伍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又扔了一瓶伤药过来,便无人再管她。

车队繁琐,行进缓慢,午后入了靖安城。

一路走来,街边围了许多人,沈寄雪才知道长渊此行为何。

按理说随州已被北雍占领,他身为七皇子,又是夺得随州的第一功臣,此刻应当在都城长阳受赏,但靖安城发生了一桩诡案,死者为当地刺史。

此时南明与北雍剑拔弩张,本要接管随州的刺史却死法诡异,引得北雍皇帝很是重视,怕是南明从中作梗,这才派了最熟悉边境情况的长渊前来查明真相。

沈寄雪细细听来,百姓描述死者虽说法不一,但大都是这样——

张刺史睡前还是个大活人,第二日起来便成了具森然白骨,除了脑袋依旧完好,四肢躯干的血肉均不翼而飞,血液浸透四周被褥,腥气扑鼻,令人作呕。

那白骨一干二净,愣是一丝血肉也无,据说夜间曾有人听见咀嚼声,疑似妖怪吃人。

沈寄雪垂着头,听闻此语眼含惊意,又好奇地抬眼张望,充满了小心翼翼。

心中却嗤笑,妖怪吃人?无稽之谈罢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被砍杀成什么样的尸体她都见过,一夜之间活人化骨听着稀奇,恐怕只不过是凶手练了某种手法罢了。

北方的冬日呼吸间都有凛冽寒气,冻得鼻腔都要结冰,今日乌云低沉,竟有雷鸣作响,颇为少见。

沈寄雪紧了紧衣衫,跟在长渊身后迈进刺史府的大门。

张夫人因受惊过度卧病在床,只有管家满脸歉意出来迎接,府中仆从婢女跪了一地,“拜见贤王殿下。”

沈寄雪装作才知晓他身份的样子,眼含惊讶地望了眼长渊。

他却看都未看,着管家带路,到了张刺史死亡现场。

沈寄雪吸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眼前的屋子虽大,门窗紧闭,但她离得较远却仍能闻到丝缕血腥味,这里面绝不是简单的凶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