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步迈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暗自咬牙的傅清风和一众心思各异的峰主和弟子们。
叶玺心中深深叹气,正欲安慰几句傅清风,却见这位平日难窥波澜的师弟亦甩袖离去,顿时心塞不已。
师叔说话怎么一点余地也不留!
他此言一出,傅师弟小心眼又要面子,那小姑娘日后在敛清峰恐怕不好过啊······
自此之后,长渊诞生成为新任神尊,她则执掌魔界至今。
六界耗费了如此巨大的代价都没能将修罗族杀死,只得封印在无尽之渊,如今魔界作为归墟之后的第一道防线,又与修罗族结下那般深仇大恨。
一旦他们重现世间,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寄雪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得尽快出去,遣符星荏前往无尽之渊细细查探,无事最好,若有事······这死劫不破也罢。
有她在一天,便绝不会让任何一个魔界子民死于修罗族手中。
一夜平安无事。
众人握紧长剑,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
“师、师尊,”白朝英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你没眼花。”
季岚川连同洛雁瑶、薛长盈等人皆面色沉沉。
只见街上又恢复了平和景象,小贩走卒、来往商客,黄发垂髫、公子窈窕,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偶有路过者,还对他们笑着微微点头打了招呼。
看着眼前场景,昨夜仿若一场噩梦,让人难以置信此刻有说有笑、再正常不过之人夜间会化作活尸。
一行人回到客栈,再对上笑眯眯的掌柜全无亲切之感,只觉毛骨悚然,连声招呼都没打便上了楼。
留守屋内的弟子们见他们平安回来,皆松了口气。
一名医修弟子连忙起身,细细查看了血月灵花在孟川和姜葵体内的生长程度,轻轻叹了口气,“孟师弟与姜师妹受血月照耀时间过长,腕间那道黑红色血线已比其他人深上许多,恐怕······”
姜葵笑了笑,反倒安慰起他来,“无事,张师兄直说便是,我与孟川还有几日好活?”
“大约三日,”张少羡愁容满面,瞧着比他们俩还要痛苦,“都怪我无用,怪我无用啊!”
医修秉持“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修“仁心”之道,如今眼睁睁看着师弟师妹中毒渐深却束手无策,他内心的痛苦不必当年那些先辈少。
孟川得知身中血月灵花之后,早已释然,“师兄,这并非你之错,谁能料到迷瘴之中布满了血月灵花的种子,是吧?”
“再说了,还有三日呢,”他环顾颓丧着脸的众人,“我们未尝寻不到解药!”
“师姐,”沈寄雪靠在窗边,点了点对面一个小摊贩,“昨夜他是不是曾追过我们一段?”
云星华仔细看了看,“没错,似乎还被顾淮刺了一剑。”
“他身上怎么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顾淮奇怪道。
沈寄雪扫过街上来往之人,“我们昨夜所见活尸,皆是满身血腥,有些甚至臂膀都少了一个半个,可今日所见之人皆手脚健全。”
“假若城中天亮之后一切都会复原,我们的灵力却仍在缓慢消逝,便只有一种可能,”她缓缓道,“骁阳城中的时间,不会流动。”
“他们永远被困在了同一天。”
众人被沈寄雪的话吸引,闻言一时静默,不知该为城中百姓叹息,还是为自身死期将近、即将与他们沦为同样的怪物,永远滞留在时间囚笼之中而悲哀。
“师妹的意思是,”洛雁瑶推测道,“这突然出现的血月与迷瘴中的血月灵花种子,或许来自数万年前屠城的那段时日?”
“正是,”沈寄雪点了点头,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