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动作,瞒不过屋子里其他两人的眼睛。
秦衡多看了个热闹也没什么不值当,陆绥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陆绥心里也烦得很。
积善寺的那个吻,本就不该有。
对秦衡说的那句话,也极不妥当。
他们陆家往后绝不可能是太子的党羽,两家隔阂颇深,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妥协的。
父亲前几年被贬谪,陈皇后还要赶尽杀绝,路上就想杀人灭口。他那才十岁的妹妹,被一剑穿了心。
母亲也在路上得了寒症,直到现在都还有病根,冬日里不能见风。
隔着生死大仇,他其实不应该放过她。
陆绥现在只能离她远些。
谁说她笨,靠着装傻的本事已经把李裴耍得团团转,他若也上了钩,那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这天发生的事。
最后还是被祭酒压了下来,那人被移出了国子监的监舍,送到了京郊的一间小院子里。
不过他多了一百两银子傍身,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国子监也正式放了假。
东宫贴了红色的窗花,檐下也换了红色的纸灯笼,夜里点了烛火,瞧着就很喜庆。
每年过年都有宫宴。
今年亦是如此。
宫里好似要变了天。
周贵妃时隔多年,竟然也愿意在宫宴上露面了。
她依然美貌,气色甚至比前两年还要好,在将军府养了几日,白里透着红的肤色,像被恩泽雨露精细的滋润过。
国色天香般的美貌将其他人衬得天地失色。
如此娇媚动人,也难怪独得恩宠这么多年。
也不禁让人想起多年前的传闻,彼时刚刚登基不久的帝王对周家这位受宠的女儿,一见钟情。
威逼利诱让周家将她从小定下的婚事给退了。
随即就迫不及待把人接进了宫里。
传言是传言,除了周家的人,旁人也不知道真假。
宫宴上有得了恩典的臣子,偕同家眷一同入宫。
宫灯将漆黑的夜殿内照得亮如白昼,红墙碧瓦,鸣钟击磬,尽显浮华。
长元帝坐在殿内正上方的金漆檀木龙椅上,面色难得温和,少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竺玉坐在主位下方靠右的位置,她是太子,自然是最靠近帝王之位的人。
陈皇后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坐在长元帝的身旁,周贵妃坐在另一边。
长元帝丝毫不避讳他的偏爱,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叫周贵妃坐了过来。
陈皇后唇角噙着笑意,目光淡淡的看着,仿佛毫无芥蒂,大度的不得了。
竺玉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上辈子陈皇后能一步步走到最后,靠得也是如今夜这般的忍耐。
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儿对周贵妃的不满,或是在后宫里悄悄对贵妃娘娘使了些小手段。
长元帝都容不得她,也不会对她毫无防备。
她演得太好,十几年如一日的温婉大度。
竺玉端起面前的酒杯,仰起脖颈抿了两口,也不知道陈皇后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往她身边送了几个调教好的小宫女,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宫宴前,陈皇后将她找了过去,故意装得被吓坏了的样子,攥紧了她的手:“你舅舅同我说,陈大同死在了山西,只留下了个假的账本,真的不翼而飞。”
竺玉知道山西出的事。
若不是周老将军足智多谋,连带着他们十几万无辜的将士都要死在了他们的阴谋里。
“我听说账本如今被送到了陆家,这个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同陆绥关系不差的,晚上的宫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