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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谁,那便是眼前的这位看似良善的小哥儿了。

她冷笑:“我过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又装什么感慨和痛心?”

江以宁抿了抿唇,仔细思索着自己方才说得话, 他开口解释:“或许是我表达不清,但我并没有奚落你、看你笑话的意思, 而且你过成这样,和我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当初求路无门找上你, 你明知董家是火坑, 却还是弃我于不顾,根本不愿意帮助我,我只能嫁到董家, 被他那些妾室羞辱,不都是因为你吗?!”

苏妙玲悲愤怒吼, 像是要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吼出来。

江以宁则是淡淡望着她,对她仅剩的怜悯和同情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讨厌。

当初自己的提议被条条否决,对方想的却是要嫁给萧寒锦做妾, 他自然不能容忍,也着实气愤, 但这些年过去,他已经全然不在意。

却没想到, 时至今日,这些反而又全都成了他的错,成了他不愿提供帮助。

实在可笑。

“若是觉得将错都推到我身上能叫你好过些,那你就那样做吧。”江以宁抿紧唇瓣,不愿再和她多计较。

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就算撕破脸皮,也不该变得难堪,变得声嘶力竭。

可他越是这样,苏妙玲就越觉得生气。

她悲愤痛哭:“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曾经还是个瞎子,你凭什么能嫁给好人,能享受别人伺候的生活,生儿育女!你凭什么能比我过得好!论学识样貌家世,我不差你半分,可为什么最难过的是我!”

她不明白,她以为萧寒锦如天下所有男子一般贪恋美色,却没想到对方专一深情,数年来唯有江以宁作伴,这也是她最最后悔的地方,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大胆些,说不定这些深情也能有她一份。

是江以宁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毁掉了她所有的机会,居然还有脸说她过得不好!

她这些年过得痛苦都是因为谁!

最终还是成了这样的场面,江以宁有些难受的深吸一口气,他嘴巴是毒,但不代表他永远愿意恶语相向。

他曾经是真的把苏妙玲当好朋友,为数不多的朋友。

“董夫人。”江以宁换了称呼,眸色也冷下来,“路都是自己选的,难听的话我并不愿意说,但你能数次怀孕说明董少爷还是喜欢你,可你却连几个妾室都教训不了,恕我直言,这是你无能。”

话是难听了些,但她不能抓住董少爷的喜欢,借此机会去处置那些妾室,只顾着悲春伤秋,被欺负也是活该。

在府城,在正常人家,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明知那董少爷不是好东西,却看不清情势,由着妾室兴风作浪,被欺负到这种程度,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若想将自己的痛苦根源算到他身上,那江以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眼看着苏妙玲要继续说,陆相容赶紧扬声打断,“妙玲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休息吧。”

他们并没有邀请苏妙玲,但对方既然来了,也断没有赶走的份。

到底曾经是朋友,谁也不愿意恶语相向。

江以宁默不作声坐下,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痛苦,会说那些话也情有可原,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吃点心听曲儿,再没分给苏妙玲半分情绪。

他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瞎子,在府城两年,虽有生儿育女,但因为保养得宜,平日里不用操心,岁月并不曾苛待他半分。

眉眼盈盈,鼻梁高挺,唇色润嫩,扇动的眼睫像是流萤扑动,容貌依旧明艳好看,甚至比从前多了几分韵味。

那双眼睛视人视物都带着清澈与良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