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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娘娘在,行事不过于太冲动。

果然如萧知云所料,她病差不多好了后,伶舟行却仍是一副脸色苍白的重病模样躺着。

因着这几日突然的起热,他眼尾的红一直褪不下,嗓子也是哑得不像话。

福禄悄悄建议道:“娘娘莫不先搬回云意殿调养调养身子。”

萧知云有些犹豫,但看向眼神幽怨的伶舟行,躺在榻上不说话只是望向她的时候,瞧上去还怪可怜的。

算了,总归她也才好,不怕被他过了病气。

人生病难受的时候,总是格外乖巧安静些。萧知云走到榻边坐下,给他换了额上的帕子。这表示她有在好好地照顾人,毕竟别的事都干得笨手笨脚的。

然后又脱了鞋上床继续躺着,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然后又到了用药的时候。

萧知云:“喝药。”

伶舟行(扭头):“不喝。”

萧知云偷偷垂眸拭泪,吸吸鼻子发出哽咽的声音,肩膀一颤一颤的:“呜呜,妾是担心陛下万一死掉怎么办?”

端着药的宫女吓得抖了抖玉盘,险些将药给洒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宫里也就只有娘娘敢这么在陛下面前口不择言了。

伶舟行回过头看她浮夸的演技,握在手心里的帕子一点湿痕都没有。他颇为嫌弃地皱起眉来,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担心什么,死不了。”

“就这么怕死?”

萧知云顺溜地点点头,是呀是呀,这不是还仰仗他在宫里过舒服日子嘛。

她满意地接过空碗,心想每回哄他喝药都是演技大赏,这招都快被她用烂了,居然还能管用。

“朕好得慢些,不就能再晚些南下,爱妃不是不想去么?”

又提这破事,萧知云面无表情地继续点头敷衍:“去去去,妾想去极了。”

她回答得一点都不专心,答案也不令人满意。伶舟行甚不高兴地冷哼一声,又将话折回去。

“朕倒是觉得,爱妃更怕死些。”

萧知云又点头嗯嗯应下,转头将碗放回宫女端着的玉盘上。随便他怎么说,但还是建议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这么多话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看看看,又在阴阳怪气地喊她爱妃了。

伶舟行突然问道:“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萧知云脑袋嗡的一声,动作愣在空中。瓷碗也就这么从她手里滑落,清脆地摔在了地上。吓得小宫女赶紧放下了玉盘跪了下去。

身后锐利的目光令人难以忽视。她呼吸一滞,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猛地回头怔怔看向伶舟行。

她是怎么死的。

深不见底的井水冰凉,想出声呼救胸腔却被压迫得喘不上气,眼前漆黑一片,逐渐见不到光亮。

只能意识清醒地越陷越深。

所以醒来后,变得既怕水,也怕黑。

伶舟行看清她眼底闪过的恐惧,不悦地皱了皱眉。

萧知云被他吓到了,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跳如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眼神闪躲地干巴巴道:“就,就算有上辈子……,妾又怎么会知道。”

说罢,便手脚并行地跳下床,拎起地上跪着的小宫女,便步子哒哒地慌乱往殿外走:“……碗摔碎了,妾去叫人来清扫!”

伶舟行沉默地看她僵硬逃离的背影,眉宇间显出不快。

心底莫名生出些烦躁来。

福禄领着进宫来的几位朝大臣过来,正准备带他们面见陛下。见萧知云匆匆从养心殿里头出来,以为是有什么急事,便问道:“娘娘这是要去何处?”

“我……我散散心。”萧知云提着裙子,随意地朝他摆摆手,便和朝臣们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