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能够接受的事吗?
江觉厌讥讽地看着他,不再说话,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谢余也没有。
他们就那么对峙着,包厢里一时静默,只除了一旁的休息室里,愈演愈烈的呻/吟声。
江觉厌正准备开口,问问他准备拿休息室里的冉楚怎么办,恰好在此时,不知道何时包厢外多了一个人,他伸出手提醒似地敲了敲被撞在墙上的门,声音像是很纠结:“那个,到底还需不需要我……”
“冉楚在里面的休息室,你去送他去医院。”谢余没有回头,淡淡地吩咐道。
外面的人应了声,随后江觉厌就察觉到,一个男人走进了包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正好被谢余挡着,他没有看清。
不过江觉厌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冷笑地推了推谢余,“怎么,你要一直抱着我吗?”
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瞄到,那个男人已经抱好像彻底没了意识的冉楚离开了休息室。
那个男人路过江觉厌和谢余的时候,还特意停下,嬉皮笑脸地道:“那老板,我就不等你了。还有酒吧的老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待会你们直接离开就行。”
他说完,就抱着冉楚离开了。
江觉厌注意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冷冷地想,谢余难道还真能放心把冉楚交给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江觉厌丝毫不信,他看着谢余,却发现他只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需要你送?”
“你喝了酒,”谢余静静地称述,“我送你回去方便些。”
“那也不需要你——”
“我想送你,”谢余低下头,“让我送你吧,江江。”
江江。
江觉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久到像是上辈子一样。
那些所有的美好,都被他铭记在这个称呼里,一起丢在了记忆的深处,如非必要,不愿忆起。
江觉厌的神色恍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点下了头。
“你身上的衣服沾了酒,穿着不舒服。”谢余低声道,“换我的吧,我是在家里刚换过的。”
他是知道的,江觉厌有一点点小洁癖,尤其是对于那些带着糖分的黏腻液体,只要沾了一点,就浑身不舒服。
但江觉厌却拒绝了他。
江觉厌向后靠在墙上,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轻飘飘地道:“怎么,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互相穿对方贴身的衬衣吗?”
谢余不自觉地抿紧唇,没有说话。
这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江觉厌知道,每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不想说什么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下意识地抿唇,然后闭嘴不语。仿佛不这样就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罔顾主人的意愿脱口而出。
以往的江觉厌,总是会好奇地搭着谢余的肩膀,苦恼地猜测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又让他做这个小动作。而每一次,那时候的江觉厌,都可以准确无比地猜出来。
因为那个时候的江觉厌,知道谢余的一切,也愿意去了解谢余的一切。
但现在的江觉厌已经不想了。
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谢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想说什么,他只是想快点离开。
所以江觉厌绕过谢余,率先走到了前头。
夜色渐深,酒吧里正是人多的时候,哪怕是清吧,这时候也多出了许多热闹。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由自主地想,以前他可从未想过,谢余会出现在酒吧这样的地方。
而江觉厌也以为,他也因此不会出现在酒吧这样的地方。
毕竟江觉厌和谢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