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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响,陆泽微微偏头,透过浅淡的烟雾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莱茵。

莱茵正在铺床单。

主卧的大床很大很宽,莱茵半跪在床边,因为刚刚早起, 他身上随意套着一件睡衣,宽松柔软的质地,当他压弯了腰伸手去够床单的衣角时,柔软的布料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勾勒出漂亮的腰线, 两条长腿格外笔直漂亮。

莱茵正在全神贯注从床上取下昨夜被他弄湿的床单, 这是他每天的常规, 想到今早起来时伸手摸到的那片微湿的触感, 捧着新床单的手攥紧了,他的脸微微发红。他并不知道他跪坐在大床上, 用自己那张漂亮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有多么的诱人。

缠绕唇齿间的烟雾散出,陆泽深吸了一口夹着手中的烟, 冰冷镜片后逐渐暗下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家里的机器管家能够做到家务全包,洗碗洗衣打扫等琐事根本不用莱茵动手, 这便是陆泽当初购买机器管家的目的, 他并不希望莱茵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劳神费力的琐事上, 可是一向听话的莱茵在此事上似乎格外的固执。

在陆泽的几次强调后,他终于让了步, 让机器管家担任别墅中大多数打扫的活计,只不过主卧是他最后坚守的阵地,不知是隐晦的独占欲还是其他情愫作祟,雌虫固执地不让机器管家踏足主卧的空间。

主卧里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是莱茵亲手置办,他像是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每一处都格外熟悉,他动作轻便,灵巧迅速,指尖飞快地抖动着白色的床单,随后熟练地伸手将四角的褶皱抚平。

像是将这一小片天地当作了独属于陆泽和他的小家,莱茵精心置办他的巢穴小窝,在这里他和陆泽气息交缠,亲密无间,是这偌大别墅中,当陆泽离开时,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因此,他并不觉得这些琐事烦心疲累,反而干的津津有味。

莱茵半跪在铺好了新床单的大床上,缓缓俯身嗅了嗅,像是不甚满意,他抿着唇抱住了一侧裹着陆泽换下睡衣的床单,缓缓将脸埋了进去,唇边无意识露出一抹笑容。

靠在窗前的陆泽见状掐灭了烟,无声无息地靠近了莱茵,先前夹着烟的手肆无忌惮地揉上了莱茵的腰。

腰间突然袭上的滚烫温度让莱茵猛地一颤,他糊涂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为什么陆泽还在房间时,就听见耳畔低沉的声音响起:“好闻吗?”

莱茵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此刻的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以为已经出门了的陆泽尚在房间中,他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干得蠢事——他竟然当着雄主的面嗅他的衣服和他们睡过的被单!

雌虫确实会有将雄主的衣物堆积的筑巢行为,但那通常出现在怀了虫蛋后孕激素不紊的孕雌身上。

陆泽将莱茵的窘迫和羞怯尽收眼底,他伸手从莱茵僵硬的手指中勾起了他的睡衣,像是怕莱茵的脸还不够烫一般再添了一把火:“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习惯。”

莱茵低着头,他感受到睡衣柔软的布料从他指尖缓缓溜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他结结巴巴道:“您怎么…,我以为您不在家中。”

陆泽看着莱茵隐藏在发丝中红的几乎滴血的耳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不在家中的时候你都会闻我穿过的衣服吗?”

陆泽勾着衣服的手指状若无意地轻轻滑过莱茵的手背,轻言慢语:“莱茵,你难道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吗?”

“不,不是的!”

莱茵红着脸飞快摇头,他不过是情不自禁,一时间鬼使神差才会去闻衣服上残留的味道。

莱茵实在太过紧张,一时不慎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一把捂着唇。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就算他捂住了嘴巴也只是无用功。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