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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被顾默晚拉住手。

顾默晚冲他摇摇头。

闻映潮收回步子,手指握成拳,攥得死紧。

怪他。

是他先撑不下去,放弃了顾云疆。

顾云疆一点都没察觉到,他最想见的两个人都在这里。

他慢慢说:“这样不对,明天就要结束了,我应该打起精神,我不应该做这种事……”

他在自我说服:“这样不对……”

顾云疆把水果刀往镜子上用力一扔,打碎了镜子。

每一块碎片里都承装了顾云疆的身形。

“碎了,闻映潮回来会怪我吧……”顾云疆晃了晃神。

然后他开始反驳自己:“不会,闻映潮已经死了。”

“我杀的。”

“他握着我的手,说爱我,让我把刀子送进他的胸膛。”

顾云疆好像说服了自己:“他真恶毒,想让我一直记得他。真狠心,真无情。”

“……冥渊之主该死。”

“可他是闻映潮。”

这样的夜晚,已经在顾云疆的身上发生了无数回,他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他强迫自己咽下治疗药物,没几秒就干呕出来,循环往复的痛苦和阴影折磨着他,无边无际,逃不开,也放不下。

可是第二天,顾云疆以堪称完美的状态,将“现实游戏”的能力者逼上了绝路。

不会有人知道,顾云疆被长袖包住的手腕上伤痕累累。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一夜没睡。

他张扬着轻松的笑意,彻底清除了繁花之苑月蚀夜的现象。

“夸我吧,顾默晚。”

顾云疆跌坐在冰海的海滩上,眺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冥渊,轻飘飘地攥了攥自己的手心。

他说:“跨越噩梦,我做到了……”

顾云疆的话语止住,蓦地拐了个弯:“……吗?”

他有些茫然,下意识将他在战斗中一直压抑的,真正的噩梦脱口而出:

“闻映潮。”

我跨越了吗?

在短暂的集中精力过后,顾云疆又堕入了一种浑身无力的消极状态。

他应该去报喜。顾云疆想。

可他实在提不起劲来,什么都不愿意去做,哪怕现在让他沉进海底,也不一定会拼命挣扎。

“咯”。

顾云疆仿佛听见了有人踩在沙石上的声响,正逐渐靠近,他疲于回头,就这么瘫坐在远处,缓和自己的心绪。

脚步声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顾云疆终于动了动脖子,他想,起码要见见对方是谁。

万一是冥渊的漏网之鱼……

他静了一下。

他的身后只有海滩上的石和沙,还留着他刚刚与人偶游戏的参与者搏斗过的痕迹,一派荒凉。

没有人。

四周也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除非来人是空间系的能力者。

顾云疆立刻绷紧身躯,重新警惕。

但他在原地等了很久,那个悄悄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再出现。

“我的幻觉?”他又开始自我怀疑。

……

“回去记得盯着他好好吃药。”

顾默晚和闻映潮走向下一段时间。

顾默晚骂骂咧咧道:“我说,别让他用什么甜言蜜语了,把他能的,状态都那样了还老用精神类禁药。”

“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还嫌自己太舒坦了是吧?”

“你冷静点,”闻映潮说,“相信顾云疆吧,他会好起来的。”

“因为我们都在。”

和决战的前一天晚上相反,刚才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