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王诅咒替他转述——他只能听清意识里的回响了。
宴馨乔将人偶舞台的核握在手心里。
它像是处于生命初期的胚胎,还能看见心脏在其中微微跳动。
她走向闻映潮:“抱歉,我没有想到二重世界会因为我的假死,创造出我的衍生物。”
“你看上去很难受,剩下的,我就不多打招呼、多废话了。”宴馨乔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
国王诅咒给闻映潮转述:“她说,她要利用她们几个的能力,把你送到‘永恒之河’中。”
说完,它急切道:“我服了,说好的不讲废话呢,咱就别管永恒之河是什么了,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呜呜……”
“你别死啊闻映潮,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想被月蚀吃掉呜呜呜……”
闻映潮本来只有身上疼,现在头也疼。
“你别吵了,”他说,“我不会死。”
宴馨乔听不到国王诅咒的撒泼,但她在耐心和旁人解释:
“那是自末世时代以来,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时间。”
“汇聚成名为永恒的河流。”
邵寻蹙眉:“为什么是他?有依据吗,我们不能随便把他的安危交给你们。”
何况他们曾处于对立面。
宴馨乔到这里轻嗤:“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真心以为,我们愿意投身冥渊。”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们之中,谁才是冥渊的主人?”
顾默晚拉了一下邵寻,摇了摇头。
邵寻不语。
命运灾眼轻声道:“你们在犹豫什么?”
“墓碑之锁、月蚀、日晷的共生者,以及除了‘不死’之外的所有月蚀直属能力都在这里,还有什么时机能比现在更合适?”
她们从至深的黑暗中走来,跋山涉水,筋疲力尽,不断地在沿途中找寻着那一线希望,在不公的命运里,她们是看似弱势的一方,被掌控,被迫害。
救过人,也害过人。
她们也处心积虑,各怀目的,暗中蛰伏着,预备反扑。
哪怕坎坷,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命运灾眼单膝下蹲,手掌抬至身前,向着冥渊之主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
“我的诅咒已经完全消除,”她说,“之前的种种不快,都是在为现在做出准备。”
“请结束这荒诞又可笑的闹剧,结束我们注定不得善终的命运。”
“就从……最初的墓土开始。”
顾默晚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即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思维房间里,与闻映潮的意识融为一体。
闻映潮晃了一下,又站住了。
他没力气回答这些人的一言一语,只是听着。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邵寻在让开之前,躬下身,与命运灾眼平视。
“永恒之河,是芙夏眼中的世界吗?”
命运灾眼愣了愣。
须臾,她明白了邵寻的意思,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
她说:“我问过你们,四号小鸟因何而死?”
不等邵寻说话,命运灾眼就自己回答:“因生而死。”
“开始吧。”宴馨乔说。
在她话语落下的那一刻,二重世界开启,借以月蚀的力量笼罩这方圆区域,搭建出一整个平行世界,将闻映潮一人拉入其中。
世界里人偶的残骸满地,看来,沈冥方才就是利用了宴馨乔的世界,才把人偶藏得那么悄无声息。
宴馨乔开完二重世界,上前几步,将人偶舞台的核送到闻映潮的身前。
“让意识网络修改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