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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久,墓碑之锁就越不稳定。

顾云疆不可能让闻映潮成为那个牺牲品。

闻映潮推开窗户,雨顺着风砸到礼堂内部的地板上,润湿喜庆的大红毯,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如果你是沈冥,想利用墓碑之锁封存月蚀之源,会怎样设计这个幻境?”

顾云疆想了想,这回肯好好回答了:“要么,是让月蚀之源完全消失;要么,就是墓碑之锁的觉醒,与幻境融为一体。”

沈墨书上前一步。

他是除了冥渊之主外,能与下半份卷轴共鸣的第一顺位者。

他补充:“沈冥一定会创造一个只有我能活下来的灾难,毁掉这个世界,仅能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复刻当年的情景。

被大海吞没的岛屿。

月蚀之源被顾云疆封存,闻映潮相信他们的判断。他自己同样也有此猜测,即便沈冥不做干预,知道这些情况,也是早晚的事。

闻映潮拍拍手:“那行吧。”

“我会送这个世界一场好梦安眠。”

顾云疆说:“等一下,在那之前,还缺一块关键的拼图。”

“如果代价真的是幻境中世界的毁灭,沈冥大概率会把出口设定在只有启明能抵达的,不受影响的地方。”

“我们需要外面的人来帮助。”

沈墨书意会,利用纸鹤,向陈朝雾传消息。

顷刻间,幻境中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如夜晚般坠入沉睡的幻境,芙夏从湖水深处抬起她苍白的脸,忽然又哭又笑,难看得很。

“你们真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敢想还敢做。”

她咽下那句“不自量力”。

就连沈冥那样曾经总躲在沈墨书身后的既得利益者,都有过不顾一切的孤勇,疯狂又大胆。

而她,从未跳出过命运的囹圄。

在礼堂的某一角落,负责控制人偶的丝线轻轻崩断了。

远在海中的人偶能力者放弃了它。

于是它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迅速变得僵硬冰凉。

……

幻境外。

“启明的留言。”

陈朝雾站起来,她捏着手中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小的纸鹤,走向命运灾眼:

“启明问你,想不想救占卜师出来?”

命运灾眼往后退了一步,反问:“是需要我的帮忙,还是救占卜师出来?”

陈朝雾:“有区别吗?你不帮忙,占卜师也不能离开。”

命运灾眼久久凝视着陈朝雾。

邵寻“咔哒”两下替命运灾眼解开手铐。

她能自由活动的地方不多,手铐不过是让她被限制的能力得到少许解放。人偶化的标记刻在她的后颈上,黑色的,像布偶的针线缝在皮肉里,触目惊心。

芙夏的状态,命运灾眼比谁都清楚。

那是她最爱的人,骨子里就流淌着那人的血液。

她的长发披在脸上,乱七八糟。

命运灾眼没答应要帮忙,却自觉走到了墓碑之前,伸出已经塑料化的右手,在迟钝的知觉下,抚摸着墓碑。

就像常人午睡时被压麻的手臂。

这样比喻不大妥帖,命运灾眼想,摸上去如隔了一层破败的皮囊。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名为“命运灾眼”的S级能力不属于繁花之苑的任何一组分类。

但逆推来看,在芙夏未被月蚀催化前的“未来视界”归于时间系,那么“命运灾眼”,就是时间之上的因果。

她在幻境中,灾厄降临的那一瞬间,拨动了名为“命运”的表盘。

幻境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