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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等沈墨书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正看见闻映潮坐在他的椅子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

沈墨书一摸兜:?

我糖呢!

顾云疆一点都不留情:“起来。”

沈墨书:“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伤号。”

有力气打诨,就证明他的伤口不疼了。沈墨书一骨碌起来,正好能通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

“你猜得真没错,”闻映潮咬着沈墨书的棒棒糖,嘎嘣响,“墓碑之锁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死亡。”

沈墨书眼里的墓碑消失了。

对沈墨书来说,这种方式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但他联想到“死亡”对其他人,尤其是目前还没能驱散墓碑之锁的闻映潮意味着什么,就发不出声。

况且他明显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逐渐增强。

换作以前,他们会以为是月蚀。

沈墨书惊疑不定:“你……”

闻映潮坦诚道:“嗯,从问答迷宫开始,它的能量就控制不住了,顾云疆在悄悄帮我吸收干净。”

顾云疆不意外闻映潮会知道。

毕竟他作为日晷,封存了完整的月蚀之源,身体却没产生任何异状,怎么想,都是体内的另一种能量在与之抗衡。

沈墨书想过闻映潮已经承受不住,但他以为是进入幻境之后,没想到从还未正式进入蔷薇墓土时就开始了。

他反应过来:“是你对顾云疆动用能力的时候?”

沈墨书第一次被墓碑之锁侵占意识,就是起于一场夏日的倾盆大雨。

夏天的雨总来去匆匆,最开始他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是他在无意间使用自己的第二能力。

闻映潮点头:“嗯。”

好歹他是意识的绝对掌控者,没那么容易被墓碑之锁顶包。

国王诅咒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成功。

他笑了笑:“沈冥干的这堆破事,其实挺没意思的。”

顾云疆收走月蚀之源是对的,不然只会让星芒更盛,催化墓碑之锁。

“不说这个了,”闻映潮把棒棒糖棍摘出来,扔进垃圾桶,“我没大碍,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沈冥,想利用墓碑之锁封存月蚀之源,会怎样设计这个幻境?”

他说这话时没看沈墨书,而是看着从刚才起,就没开过口的顾云疆。

顾云疆:“问我做什么,我又不了解沈冥。”

他不高兴了,他看出闻映潮打算自己当那个破局之人——从他对沈墨书动手的那一刻开始。

当着沈墨书的面,他不好发作。

闻映潮走上去,张开手,给了顾云疆一个拥抱。

顾云疆没动,由闻映潮抱着,对方的下巴贴着自己的肩膀上,体温比顾云疆要低些,他贴到了一股凉意。

却又不是那么凉,处在正常范畴里。

闻映潮似乎一直这么冷,这么瘦。

没好好休息过,总在与某些不该属于他的命运作斗争。

“别担心,”闻映潮说,“我不会出事的,我怎么舍得出事,我这么爱你,怎么忍心丢下你。”

顾云疆:“……”

可是闻映潮总是骗他。

其实闻映潮也没把握。

他有能力,能够让自己不像沈墨书那样被侵占意识,可是之后呢?

他不确定墓碑之锁的能量会不会对世界造成危害。

就像沈墨书说的,世界早就适应了月蚀数百年,而墓碑之锁成为了那个变数。

最坏的结果……

闻映潮想,大概就像他在问答迷宫中回答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