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的污血。
衣服和血肉黏连在了一起,他就撕下来,发出疼痛的“嘶嘶”抽气声。
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冲洗着,沈墨书等待着一切,判决的到来。
“你们会帮我吧?”他最后问道。
闻映潮说:“做梦。”
顾云疆不表态。
他还有事情要问闻映潮,经过刚刚那一打断,也认识到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们会帮我的。”沈墨书笃定道。
芙夏看了沈墨书一眼。
那一瞬间,她心中冒出的想法与沈墨书的话语不谋而合。
“因为那是命运。”
她极少主动去窥探旁人的命运,可那一眼极其刺目,那是她无法想象的未来,注定的毁灭——也是必须要扭转的因果。
她的能力,从不止是预见未来。
她装作好心提醒道:“距离晚上七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你们自己考虑,我不再奉陪。”
她开门离开医务室,没人拦着。
不远处,徐殊正在路的交叉口等着。
她把刀背在身后,脸上的笑容很甜,一点儿看不出假。
相遇的时候,她拨动了命运的丝线。
闻映潮也站起来。
就在芙夏离开之后,自他无限延伸的感知网下,自动捕捉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点点微妙的风吹草动。
似乎不足为道。
外面起了风,一只蝴蝶振翅而飞。
既然沈墨书的目标是冥渊之钥,那他们没得谈。闻映潮不会替他开门,哪怕在二重世界中。
闻映潮向顾云疆招招手:“走了。”
顾云疆多问了一句:“不管他了?”
闻映潮站在门口,背对着两人,闻言,略微回头看了一眼沈墨书,他专心地清理着自己,没有任何理会他人的意思。
“从他嘴里是撬不出东西了,”闻映潮确信,“不浪费时间,我们去找别人。”
“我说过,我不会第三次救他。”
这场短暂的相聚,最终不欢而散。
没人闹矛盾,也没人生气,仅仅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事,都有不能在旁人面前诉诸于口的秘密。
沈墨书洗干净了脸,浑身被水淋湿,他对着镜子勉强露出一个尴尬且难看的笑容,品味先前经历过的疼痛。
真狠,二重世界。
过了这么几回,对方定然已经知晓,他杀不死。
还要一次一次地下手。
她是故意的。
他喃喃道:“抱歉……”
“我一事无成,苟延残喘,祸害了这么多年,就让我遂愿一回吧。”
他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块玉石,上面挂着红绳,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
沈墨书小心地清去上面的血污。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被选作用以献祭的新娘。
沈冥是他的守护灵,送给他一块玉石。
告诉他:哥哥会护着你。
转身把他连人带轿,推进冰冷的湖底。
路边的鸟儿叽叽叫。
他时常疑心,自己溺死在了那个夏日。他看到了飞鸟,从湖面掠过。他睁着眼睛,又酸又疼,眼泪咸涩,无声地融进水底。
蔷薇墓土是罪恶的起源。
而冥渊,不过是这片土地污秽的延续罢了。
就算那些肮脏的东西早已被后人清理干净。
在他眼里,罪恶难拔。
无人的医务室内,沈墨书抹了把脸上的水,滑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往下落。他自嘲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