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调来的队友已背着包在出口等候。
一个身量极高、肌肉紧实、模样英俊,勾勒出漂亮清晰的下颚线,一见便经常锻炼,适合出外勤。
另一个气质优雅,正装革履,脸上戴着副金边眼镜,妥妥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柏青,阿离,”顾云疆搭上两人的肩,一人一边,浅笑道,“休假还要你们过来,麻烦了。”
“队长的事哪叫麻烦?”
“贵公子”阿离冲着顾云疆弯弯眉眼,唇角微动,让人觉得他在笑。
“你的行李?我拎着吧。”
“你拎什么,”柏青捅他,“这种事当然我来。”
阿离瞪回去:“这事你也要和我抢?”
又开始了。
顾云疆哭笑不得:“停,别较劲啊。”
“干正事呢,里头东西不多,轻。我自己来就好。”
他话音一转:“打审批了吗?”
“打了,”阿离说,“还要经过一堆程序,上面一时半会看不到,我们先斩后奏?”
顾云疆沉思片刻,道:“动手吧,先伪造一份文件,联系冰海。”
阿离:“行,队长勇敢飞,出事一起背。”
“走,”柏青说,“我们带了东西,都在车上,有定位吗?”
顾云疆:“有。”
他通过闻映潮的眼睛,看清了那帮人所在的区域。
“先不过去,别打草惊蛇。”他说,“再等一会儿,朝雾那边也在行动。”
“最好能一网打尽。”
外边冷,不适合多谈。三人讲了几句,就钻进停在路边的车中。
顾云疆坐在后座,在导航上圈了个位置。
刺蘼小区。
值得一提的是,它建立在冰海福利机构的废墟上。
刚刚完工五年。
“闻映潮,”他开口,“你还好吗?”
谢邀,很好。
闻映潮坐在天台的阶梯上,冰海的寒风呜呜地响,他任风吹着,吹散他一头黑密的长发。
“你昨天还发着烧呢,别再给自己冻感冒了。”顾云疆顺口关心了一句。
闻映潮:“死不了。”
他说:“这样更清醒,时终是从这里坠下去的,我检查过,栏杆没问题。他可能避开了镜子,白天也没有月亮。”
“所以,禁制用了这种方式,正对着管理处,正好让我能看见他坠楼的表情。”
闻映潮往楼底看:“警告我。”
天台非常高。
残片已经被收拾掉了。
但不知情的普通人偶之间,仍弥漫着窃窃私语,与恐惧。
闻映潮不关心他们的情绪,通通屏蔽。
无知是福,他们很快就会将今天发生的、近几日发生的全数淡忘,然后重新来过。
……也许不会重来了。
“徐殊的档案我看过了,”他划拉着终端屏幕,“她的最后一条记录来自半个月前的例行检查,心灵之声的能力等级进了一阶,从‘C’变成‘B’。”
“此外,一切正常。”
顾云疆接收拜维在两个小时前传给他的文件。
徐殊那封遗书上残存的国王诅咒,已由相应的执灵者做好了隔绝处理。
拜维作为总部的支援人员,最先得知未公开内容,并通过内部传输渠道另外转到他们的队群。
顾云疆正了正身姿。
文档的占用内存非常小,顾云疆点开它,其中竟只有草草的一行字。
“救我,安娜。我不想死。”
明晃晃的求救。
尽管它特意用信封包了起来,封面写着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