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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近在咫尺的鞭子,光速认怂。

“我现在就起床。”

“起床?”

薄钦似笑非笑看来一眼,还在留恋被窝的陆之靳立马松开旺财,掀被子坐起身,用行动表明自己绝无虚言。

他将睡得快要完全散开的衣襟扣上,有些困顿地环顾四周,在陌生的摆设中想起来自己睡在薄钦卧室。

薄钦自己则跑去了外间守着他。

好么,这下连睡觉都在被严密监视了。鲜红的血色在寒潭内蔓开,陆之靳睁开眼睛,在冰凉刺骨的潭水里克制不住战栗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哪一段梦境。

在那场遮天蔽日的大火后,游戏正式开始之前,系统为确保他的忠诚与可控,将他放在大坟场地下洞窟内继续加深污染的那一年。

一场更漫长的,更绝望的噩梦。

陆之靳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因为长期浸泡在寒潭中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而双手被扎入血管的荆棘高高吊在头顶,也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啵。”“啵。”“啵。”

缠绕在他身上的荆棘贪婪地吸食着新鲜的血液,殷红的血顺着荆棘往下滴落,在寒潭内晕开一圈圈波纹。

很冷,他的失血量几乎是致死的,但怪物池又在时时刻刻修复着他的身体,不间断地输入污染能量,将他刚好维持在濒临极限,却又离死亡只差一线的状态。

生命不断流逝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不断陷入濒死状态,却又不断被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很累,很痛,很绝望的,但陆之靳尝试着感受了一下,却只能察觉到身体在痛苦下本能的战栗和颤抖,无论是冰冷刺骨的寒潭,还是黑暗沉寂的洞窟,又或者是这漫长无止境的折磨,都已经不再能让他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十六岁到十七岁,他被困在黑暗寒冷的地下洞窟整整一年,接收着怪物池不间断的污染,最终的结果就是从此对一切疼痛都不再敏感。

他的身体还会对疼痛做出相对应的反应,但他的思维与行动却已经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接受痛苦,学会了忍耐痛苦,记得了不再被痛苦干扰。

很痛,但无法逃避。

很痛,但不能哭喊。“陆大爷!哎唷!可想死我了!”

监控室内,搜查至此的安保队成员一个不差,全部都被重力能力嵌进地板化作浮雕,和之前的监控安保作伴。

陆之靳守在门口,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才施施然关闭监控室大门,绕过那些奇形怪状的人体雕塑,一脸叹息着摇了摇头。

“加菲啊,我说你这个审美怎么……”

“嗷嗷嗷嗷陆大爷!”

陆之靳的话被一连串鬼叫打断,早就两眼放光盯着他,蓄势待发的杨嘉斐一个饿虎扑食,结结实实地撞了过来,让陆之靳差点闭过气去。

“……加菲,把你自己的重力调回去!你想谋杀吗!?”

杨嘉斐一阵恍然:“我说呢怎么感觉不对劲!”

陆之靳冷笑一声:“呵呵,运气好就是了不起啊。”

时隔多年,没头脑和不高兴再度一起下本,气氛熟悉得简直让人落泪。

陆之靳与杨嘉斐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稍稍认真起来的神情,接着陆之靳上前一步,径直推开门。

门内亮着灯。

这是一间实验室,毫无疑问,但却并没有被废弃。

地面一尘不染,显然时常有人打扫,冰冷的工具随意堆放在一起,像是刚刚才用过不久,而实验台上的束缚带散落在两侧,甚至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冷白灯光下,靠墙立着成排大小不一用途不明的罐子,颜色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