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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善 第一只喵 101841 字 1个月前

外,却是丝毫不知。入夜时晚妆已毕,从半掩的门里望出去,另一头卧房的门还是没开,裴羁独自关在里面,已经整整五六个时辰了。

“娘子,睡吗?”叶儿小声问道。

“睡吧。”苏樱起身,却突然听见脚步响,抬眼,张用来了,敲着卧房门唤裴羁:“郎君,江郎中打发人有急事过来。”

苏樱脚步一顿,难道江河又打听出了窦玄从前的事?

心跳突然快到极点,从门缝里望出去,裴羁终于开了门,低着头出来,目光透过缝隙,向她一望。

苏樱砰一声关了门。

裴羁一颗心沉下去,半晌,慢慢向外走去。

天气闷热,三更时分也依旧像蒸笼一般扣着,裴羁在凝滞的空气里慢慢走向偏厅边的内书房,来人在里面等着,一身灰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斗笠压着眉,看不清脸。

这样子,看来是有不愿让人知道的机密。裴羁屏退从人:“何事?”

来人抬手,将齐眉的斗笠抬起一点。

裴羁出乎意料,抬起了眉。

厢房里,苏樱熄了灯,隐在窗帘后,紧紧望着。

第70章 第 70 章

烛火昏黄, 照出应穆沉肃的脸,他随即将斗笠再又压下,低声道:“无羁, 我不能停留很久, 咱们长话短说。”

光线骤然一暗, 裴羁移开烛火, 转身向书房套间走去:“国事?家事?”

无论国事家事, 必然都是大事, 大到应穆不放心交给旁人,自己冒着风险, 夤夜前来。

“都有。”应穆跟在他身后, “无羁, 我可能很快就要贬谪外放。”

裴羁步子一顿:“裴则怎么办?”

应穆争储失败后, 他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历来参与争储的失败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如今, 相王名为太子,实际上只不过是王钦的傀儡。

东宫全部班底, 三师三傅皆是王钦安排, 相王府原有的僚属遣散大半,近来朝中传来的消息说, 太子称呼太和帝为阿耶, 称呼王钦为尚父, 每次见到王钦都要恭恭敬敬行礼, 王钦声势之大, 已至顶峰。

当初应穆争储之时,与王钦狠狠交手过几次, 王钦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留在郡王府,”应穆抬眼,“边地苦寒,我不会让她跟我一起受苦。”

裴羁看着飘摇的烛火,想起他拒绝应穆提亲,强要带裴则回魏州时,裴羁不顾一切的反抗。那是裴则生平头一次与他抗争,她是真心爱恋着应穆。“也许她更愿意跟你一起走。”

下意识地,回头向窗外一望,厢房灯已经熄了,苏樱应当已经睡了。突然觉得怅惘,又有深沉的哀伤,一步错步步错,与她终是走到了这一步,终其一生,还有可能得到她真心的爱恋吗?

厢房,苏樱看见书房灯火一暗,方才拖在窗户上的人影不见了,裴羁去了里面的套间。那里没有窗户,从这边决计是看不到的,让她一下子警惕起来,如此做派更像是商议机密,谁会在这时候,为着什么机密事来找他?

书房。

应穆四下一望,套间没有窗,靠墙几排锁着的柜子,一案一几一榻,看起来是裴羁平日处理要事的地方。在榻上坐下:“则儿留在长安更合适,有岳父岳母照顾她,好过跟着我朝不保夕。”

况且这次贬谪,他还另有使命,也不方便带她。

岔开话题:“我这次来,更要紧的是国事。”

裴羁掩上房门:“何事?”

窸窸窣窣的布帛摩擦声中,应穆自怀中取出一方黄绢:“圣人密诏。”

裴羁心中一凛,连忙跪倒,灯火下应穆沉默着托起黄绢,裴羁抬眼,看见黄底云纹上幽暗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