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了个大片儿,半宿没睡着。”
昨晚的一切可不是就像是电影大片一样吗?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他昨晚在市局里用真的手.枪打了几十发子.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过去,最后电影的画面停留在了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有昨晚江砚恐惧又偏执的那句话:
“不会的,他不会盯上?你的,以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他不会盯上?你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江砚的害怕,他想起?来江砚战战兢兢和他坦白的那天就说过,他一直都不敢主动认识他就是怕会给他带来危险,心里的一个地方忍不住都揪住,闷闷涨涨的不痛快。
这么多?年江砚应该就像是一个受伤了有阴影森*晚*整*理的猫儿一样,独自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洞口的阳光,好不容易有一天他敢伸出爪子够一够外面的阳光,却发现猎人一直就等在洞口。
他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宁可自己再守着黑暗过日子,也?不敢再触摸外面了阳光,沈易仰头靠在放倒的椅子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江砚。”
周明没听清,探头:
“沈哥你说什么?”
沈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抻了一下白大褂,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行,他不能让江砚就这么缩回去了:
“中午不用帮我订饭了。”
说完沈易就风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直奔江砚的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沈易正准备敲门进去,就被一个声音直接震在了原地。
江砚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哑的像是混了沙子:
“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我爸的遗物,而是他被分?尸后的头颅,是吧?”
沈易在门外的双眼骤然?睁大,屋内也?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孟庆国和周海都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亲历者,江砚重新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案子,那已经尘封在案卷中的英灵,就仿佛飘在他们眼前一样。
“我妈是知道的,对吧?”
当年他太小了,但?是如今回忆起?从前的细节,他妈妈的反应,应该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的。
孟庆国闭了下眼睛,点了头:
“是,起?初你父亲确实是失踪了,虽然?缉毒警的失踪大概率就意味着死?亡,但?是局里还是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他的下落,他,他的头是在一个月后在北郊一个村子外面被村民?发现的,那个时候他...”
江砚呼吸有些不稳,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月之后被发现的人头会是何等情形。
“案卷上?写着,至今都没有找到其他部分?是吗?”
孟庆国艰难地点了头:
“是,那天之后警方对那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一连两个月,一无所?获,致命的血迹是在小芒村的一个废旧厂房发现的,那里距离头颅发现的地方还有二十公里,00年初的时候,监控路段稀少,录像质量也?不佳,关键的地方都缺少录像,以至于...”
以至于这个案子成了南城分?局乃至整个津市公安人员的一块儿心病,时间越是久远,这案子就越是难破了,那个当年意气风发,将?忠诚和信念刻在骨子里的禁毒支队副队长时隔二十余年,依旧魂魄不知归处。
江砚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孟庆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次白三重现在津市,我们一定会抓住他,当年的案子或许他就是一个口子,别急,我们这么多?年都等了,真相和凶手,我们早晚都会找到,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孟庆国落在江砚身?上?的目光难掩担忧,他其实感?受的到,这么多?年江砚都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