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3 / 3)

不巧,推开门宋忱不在。

谢时鸢回想起小厮说话的笃定,手脚一阵冰凉。脑子里似乎响起刺耳的尖叫,许多错乱的画面冒了出来,谢时鸢一拳砸在墙上,捂着脑袋就往宫里跑。

一定是骗他的,他刚见了母亲,太后不会对她下手。

如果谢时鸢冷静一点,他就会发现这一切有多不合理。宫门外的侍卫没有拦他,一路上遇到的宫人看见他都视若无睹,没有人问他要做什么,他好像变成别人眼里的空气,就这么跑到了慈宁宫。

谢时鸢停在院子里,四下空无一人,五匹骏马被缰绳拴在木桩上,背对背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精力旺盛仰天长啸。

谢时鸢的眼睛赤红着,没去管马儿,奔向太后寝殿。

忽然里殿门开了,谢时鸢定睛去看,太监满脸不耐地架着一个女人出来,那人浑身是血,头垂着,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清,不知道有没有气。

谢时鸢没由来呼吸一窒,他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不愿相信,伫在原地不敢上前。

太监拖行着她,地上留下绵密的血痕,踏过长阶时,一个白玉手镯从女人身上掉下,哐当一声碎成两半,那清脆的声音击碎了谢时鸢的神智。

他认出了那个镯子,那是父亲送给母亲的,薛舒一直戴在手上。谢时鸢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眼睛一动,几行血泪流了出来。

寒食散的毒副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谢时鸢的眼睛血淋淋一片,一只眼的光辉慢慢暗淡,最后灰白一片,再也看不见分毫。

“母亲——”谢时鸢酿酿跄跄扑了过去。

他不知自己的身体也被寒食散掏空,再加上此时身子软得站不住,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太监满目凶恶,轻轻一下就把他推翻在地上:“哪来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太监与他动手时没扶住“薛舒”,薛舒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瘫在地上的身子微微动了,声音细如游丝,仿佛随时会断:“鸢儿?”

谢时鸢爬起来,想冲过去再度被太监拦下:“不知死活,来人,把他拉下去!”

一声令下,侍卫蜂蛹上前,拽着谢时鸢往后拖,谢时鸢死死盯着薛舒,指甲在地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刮得血肉模糊。

薛舒好像朝他伸出了手,那双莹白的手此时创伤满布,还在往下滴血。

谢时鸢挣脱不得,太监继续架起薛舒,把她拖到院子中间的木桩上,五匹马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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