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红的的蛇眸,急速吐着信子,连原先趴着的身体也竖直起来。
目测这蛇的身长,恐怕要有两三米了。
人类对蛇的恐惧刻在DNA中,纵然眼前是条无毒的宠物蛇,黎菲也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浑身更加紧绷了。
吴辛夷在一旁忙开口道:
“素素,这不是坏人,不要紧张。”
素素?
……这起名原因该不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吧?
被称作素素的白蛇仿佛睇了吴辛夷一眼,徐徐又放下身子,重新趴到了地板上。黎菲也将手松开,转而摩挲着下巴沉思。
吴辛夷略微紧张地向她说明着来龙去脉。
那天从商场到家后,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可庆祝的,简单吃过晚饭,又给素素喂了粮,因为好不容易从前线退下,极其缺乏休息,很快就关灯睡觉了。
平日他一直将素素放在箱窝中,半夜却听见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他才休假,一睡就不想醒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也没有去查看。
谁能想到第二天一睁眼,变长变粗的素素盘着自己的床,见他醒了还不断吐着蛇信子凑过来。他以为是在做噩梦,直到触上了那冰冰凉凉的蛇皮才发觉这不是梦。
一条宠物玉米蛇变得比蟒还要大,已经可以将人一口吞半了。吴辛夷立马惊醒,与素素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才感觉后者没有要把自己吃掉的想法,反而保持着变化前的温顺,像还待在窝里似的不动弹。
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去洗了把脸,也不敢再进卧室,时不时在门口观望,最后鼓起勇气进去摸了好几把。
素素是条暴风雪玉米蛇,而且是条相貌相当不错的成品,价钱也高。但吴辛夷一晃眼,不知怎么觉得它的蛇头上竟然出现点人类无语的表情。
直到最后,素素把脑袋搁在他的掌心,他才确信素素是不会伤害自己了——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了些心智。
如果养的是猫狗,主人应该会很快习惯的。可吴辛夷养的是一条蛇,不管爬宠类主人有多信誓旦旦深信不疑,蛇就是养不熟的,它们的小脑瓜除了进食交配几乎容不下其他的信息,就连视力也差,只能用蛇信子来辨别事物,到最后恐怕连主人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人人都认为蛇是冷血动物,但吴辛夷既然决定养了,也不在乎它会有多热情,养宠物无非是想有个陪伴——可眼下素素这么黏自己,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而天亮以后,他随手打开电视看到了新闻,紧接着手机里的群聊内又不断出现无数条足以令三观都炸裂的新消息。尤其是他在医院里的工作群,说是大型爆炸都不为过——
黎菲突然打断他,问:
“医院那怎么样?”
吴辛夷没有对打断表示不满,立时眉头拧成了川字,低声道:
“非常不好。实话和你说,直到月底,医院里的病人其实还是住满的,并且仍然是那些流感病人,均出现了流感不曾出现的症状。不致死,可我们也只能用药,治标而不治本。要不是领导见我坚守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估摸着我到现在也还留在医院里呢。”
吴辛夷一边说,一边还往她那看了看,满脸有种莫名的求表扬安慰的神气。黎菲翻了翻眼,不满道:
“说重点。”
“重点是——在跨年后,那些特殊病人毫无例外地转变成了和小区外相同的怪物,住院部的其他病人还有留守的家属应该都无一幸免。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跑向高处,往任何地方都发出了求救讯息,可也……”
吴辛夷说到这停了停,不知这里面是否还有他的同事朋友,接着讲:
“换班的医生护士们倒是幸运地在这前面离开了医院,总而言之,医院中这样爆发开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