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远方。”
艾尔德说着飞鸟,眼神却看向插在沙石之中的白菊。
“无论是谎言还是思念。”
而提姆没有抬头看鸟,也没有低下头凝视白菊,他微微扬着头,看着前方被风吹起的浪花。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海浪一层接着一层,波动的水面像有着无数细小的尖刺在起伏。
直到尖刺都从谁的心脏抖落,艾尔德才轻轻地开口,
“你想与我讲讲吗,提姆?”
提姆看向艾尔德,叹了口气。
他气质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五年前,我在这里送走我的父亲。”
“他缠卧病榻大半年,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他的身体不在这里,但是我常常感觉他的灵魂仍在此盘旋。”
“癌症?”艾尔德轻轻问。
“不,贯穿伤。”
艾尔德疑惑的看向提姆,提姆却仿佛这才意识到艾尔德的不解。
“穿透了肺叶,虽然抢救及时,但是那时还没有现在的医疗水平,所以一直在反复感染。”
艾尔德沉默了半晌,才回答说:“我很抱歉。”
他已经相当习惯绝境病毒了,不要说肺叶,即使心脏被击碎,他潜意识里也不讲这认为是致命伤。
“没什么可抱歉的,如果那时候有你的发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提姆收回视线,也回望着艾尔德。
他语气温和。
“所以你的绝境病毒真是相当有用。”
“会有很多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因为它而活下来。”
提姆眼眸中闪烁着什么深重的东西,但是他的声音却放的很轻。
“你会救很多人,艾尔德。”
“我会挣很多钱,总裁先生。”艾尔德笑着强调,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觉得提姆德雷克现在像极了教堂那具高高在上的神像,又空浮又虚假。
上帝啊,提姆现在简直在发圣光,他是触碰到什么特殊开关了吗?
艾尔德不喜欢这样。
他不想探讨这个话题,因为他有预感再说下去一定会说到他不想听的。
“这并不矛盾。”
果不其然。
“我的父亲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但他告诉我要正直与善良,并支持我去追寻我的理想,告诉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得更好一些,我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艾尔德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
他粗暴地打断了提姆下面的话,
“你把这个当做意义,认真的?”
“可怜的提姆宝宝。”
“我的父亲也是个商人,但是从我十岁起,他就告诉我所有人都会背叛我但是钱不会。”
提姆顿了一下,显然难以接受有人这么教育孩子,但是艾尔德可没给他犹豫的时间,他现在的嘴堪比机关枪,“他还告诉我最危险的就是那群讲究理想的人,因为他们不仅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还会带着身边的人一起下地狱。”
“你是什么意思,艾尔德?”提姆气愤地瞪大眼睛。
“我的意思是——”艾尔德看着提姆生气的脸,突然发现比起安慰,他更适合做那个戳破一切幻想泡泡的人,
至少现在提姆看起来还比较像人而不是一个石头做的东西。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力求让每一个字提姆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会感到愧疚吗,为了因你的理想而死去的人?”
艾尔德欣赏了一场无声的变脸默剧。
提姆的表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