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担心你和我的安全。”布鲁斯显得忧心忡忡。
“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嗯,”艾尔德一仰头,酒杯里的酒转瞬就消失了一半,“死亡对我们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艾尔德!”布鲁斯对于他的丧气话很不满意,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句。
“ok,ok,”艾尔德平摊手,不怎么有诚意的比了个道歉的手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每个人都要死,无论是我,你还是你的卡特又或者那缸金鱼。”
布鲁斯侧头看了一眼艾尔德超大的鱼缸,里面红色的大金鱼呆头呆脑的看着他,嘴里吐出几个泡泡。
“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必将迎来那永恒的黑夜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艾尔德把杯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
“你是痛苦的迎接她,还是快乐的迎接她。”
他笑了笑,身体前倾,再次为自己倒满了酒。
而布鲁斯甚至都没有拿起过被推到他身边的那杯酒。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你唯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爬上最高的山坡,看最后一场落日,然后平静地等待着世界坍塌。”
他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布鲁斯的,看着金黄色的酒液一圈又一圈的荡漾。
艾尔德放轻声音。
“布鲁斯,开心点,嗯?”
他坐直身体,侧头看向窗外,“你瞧,太阳下山了。”
布鲁斯仍微微蹙着眉毛,但是他还是跟着艾尔德的动作转过头去。
秋冬季节白日向来很短,此刻不过五六点钟,太阳已经像枚燃烧的金币,将每一片云都融上灿烂的红色,仿佛伸出手,就能勾到一小片晚霞。
“这的位置不错。”
“鸟奋争出壳,蛋就是世界,”
艾尔德突然轻声念了一句,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刚要接话,却突然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动作迅速的朝着艾尔德贴近。
但震感只一瞬就强烈起来,天旋地转,土石流逝的速度远比洪水更快,他一脚踩空,没有勾到艾尔德的身体。
视线有些混乱,布鲁斯难以估算他与艾尔德的距离,但他可以知道的是,楼塌了。
他们在向内倒去,他们在向下坠落。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像是贴着耳朵放鞭炮,布鲁斯的失重感非常强烈,他知道这是大楼正在塌陷的表现,他可以采用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姿势,但是此刻他毫不犹豫的朝着艾尔德扑过去。
“抓住我的手!”
布鲁斯已经按上了自己腰带的某个位置。
但是就在此刻,艾尔德还未伸出手来,震动却突然自己平缓了下来。
布鲁斯不需要沙发也能站得稳了。
他的手一顿,仔细环看四周,惊讶的发现除了桌子上一些比较轻的小东西,任何大物件都没有发生移位,墙体没有裂隙,东西也都好好地呆在原位。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竟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
布鲁斯看向窗外,刚刚的落日已经消失不见,窗外漫天都是灰尘,他透过灰尘望去,隐隐看到了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发着微光的房角。
他讶异地转回头,正好撞上艾尔德的灼灼目光。
艾尔德轻勾唇角,继续念了下去,语调顿挫有致,像是演一出戏剧的开头。
“谁若要诞生,就必须毁灭世界,”
刚开始,他的脸全隐入了黑暗中,布鲁斯只能勉强看清一点轮廓,但灰尘渐渐退去,于是艾尔德精致的眉眼一点点显露,在这个夕阳燃尽的傍晚,俊美的宛若神祇。
布鲁斯没有接话。
艾尔德修长的手指端起水晶酒杯,仰起脖颈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