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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熏了几件衣袍。

顾昔潮看了一眼榻上摊着的袍衫,举步正往深处的斗柜走去。

沈今鸾心下一紧,魂魄飘得飞快,在他面前晃晃悠悠,想要拦着却无济于事。

男人抬臂撩开帘幕,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停住了。

而后,他掉头往回走。正好与紧紧跟着他的魂魄撞个满怀。

一人一鬼,显然都不想靠近那一面斗柜。

沈今鸾眉头一蹙,也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样。

那一面密封的斗柜,定是藏了他的什么秘密。她不由挑眉道:

“我好奇,这柜中是何物?竟被将军封存至此?”

贺芸娘的那一番话后,她疑心不灭,顾昔潮身上任何一丝疑点她都不想放过。

顾昔潮面容平静无波,像是一滩沉寂已久的死水。

“将军不是说,你我夫妻。那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她凑过去,来到他坚实的胸膛面前,雾气般的手指戳了戳他心口,道:

“难不成那柜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将军不让我看?”

男人终是缓缓抬眸望向她,目光专注,暗影里的眼睫却在颤:

“这柜中,是我心上人的旧物。”

“她,素来不喜别人碰她的东西。”

他看着她,眼底一贯的冷漠麻木,讳莫如深。

此刻却暗燃着不可探究的焰:

“请娘娘不要擅动。”

全然没料到是这么个回答,沈今鸾愣在原地,失了神。

胸口中像是有一股什么在激荡,不断涌上喉头,唇齿之间还能尝到最深处的酸涩,还带着一丝苦意。

他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

当初宁肯不要军功也要向先帝求娶。后来,她不愿意嫁,他就孤身一人来了北疆,始终孑然一身。

直到她死后还留着她的东西,不许旁人动分毫。

虽不知究竟那位心上人的什么东西。即便他说得再含糊,她也瞬间没了再强问出个所以然的勇气。

贺三郎还躲藏在旁边那一面斗柜中,她需以大局为重。

顾昔潮秉烛在榻边,将她翻转过来,又为她渡阳气。

同卧帐中,她无端生了抗拒,背身向他,蜷缩起来,不欲与他相触。

想要推开,却一直被他紧紧圈在怀中,揽住了纤细如缕的月要月支。

经过几夜来的锤炼,丝滑熟练,像是迷恋沉醉一般地,与她纠缠不休。

她被迫将脸埋在他肩头,死死地,不想再看他的眼。

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溺进去,摄走了魂魄,由此生了许多令人陌生的情绪,从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由爱,还生妒。

诸般情丝,搅弄得人辗转反侧,气息急促。

身上一面在落雨,他的话语随着气息拂遍了耳鬓:

“北狄逃逸在外的大王子铁勒固趁明河公主死去,已回到牙帐主持大局,即将继任汗位。”

沈今鸾陡然一惊。

她上回为了救出顾辞山,将大牢里的铁勒固放走,没想到,竟是放走了一个祸害。

所幸此人在牙帐是出了名的见识粗浅,又不懂领兵,只是个大腹便便不学无术的无用之徒。

下一句,男人沉定的声音传来:

“明日,我出征云州。”

沈今鸾心底一跳,有些尘埃落定的释然,还有一丝淡淡的解脱。

铁勒固到底也是北狄可汗的骨血,若让他慢慢集结如今一盘散沙的北狄军,于云州之战大为不利。

必须趁北狄军重整旗鼓之间,速取云州。

所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