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这口气过不去吗?她应下了又如何?
身为凤家?子弟,从小到大,哪一样是由着他的?都是身不由己,在一盘富贵棋局里的棋子罢了。
不过偶尔奢梦,人人都会做得,他现在想做这种?与她鸳鸯双宿双飞的美梦,她成?全就是了。
甚至他想与她夜里做真的夫妻,她也不抵触。
总归这辈子,她还没遇到过像凤渊如此让她心动,又合胃口的野性郎君。
虽然?他又疯又坏,被世人误解唾弃,觉得他不是良人,还总与她闹脾气。
可是跟他在一起,小萤能
真切体会到,他是从头到脚地?爱着她闫小萤的——无论?她做什么,变成?什么样子,这份爱也是深沉不变。
哪怕她不像别的女郎那么循规蹈矩,甚至偶尔言语粗鲁,凤渊的眉眼里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的诧异嫌弃。
关于这点,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在王府里,她当着慕寒江的面大骂凤渊时,看着慕公子震惊得瞳孔骤然?放大的样子,小萤才有?所醒悟。
凤渊虽然?有?时会不咸不淡地?嘲讽她不像女郎,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举动流露出半分的惊讶,而是沉默而坦率地?接受她的一切。
就像她跳崖失败,第一次附在他的耳边,百无禁忌地?大骂他时,凤渊也是波澜不兴,甚至眼中含笑?……
不管她懂不懂闺阁礼法,会不会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凤渊这份看向她永远不变的稳定,却让从小漂泊无依,风餐露宿长大的小萤有?种?肆无忌惮的安稳感。
深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爱人的小萤一不小心落下颗种?子,待发现时,这份好感已经破土发芽。遇风狂长……
让她想要连根拔起,相忘江湖时,也略略有?些费劲儿。
凤渊听了小萤不走心的承诺,倒是微微歇了癫劲,用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道?:“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
小萤心说,我拿捏不住你的心思,还拿捏不住你老子的?
让淳德帝答应?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过表面上,她却甜甜一笑?:我岂是随便撒谎诓骗人的?乖,快帮我解开,人家?还想好好抱一抱你呢!
总之?一通不走心的花言巧语,凤渊总算解了链子。
小萤拿起来好奇地?看,待问清了这不光一副,乃是从上到下一整套时,那眼睛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凤渊,似乎是想用在他身上,再任她肆意妄为一番。
待马车到了五里坡时,天色也开始微微发亮了。
小萤窝在凤渊温暖的怀里,香甜补了一觉。
所以?孟准一撩开车帘时,看到的就是小萤像个猴子,缠在高大郎君身上睡得大梦不醒的样子。
孟准刚要瞪眼,那个一脸冷峻的郎君却立起手指摆出不要吵的手势,小心放下女郎后,才下车,拉着他走到离车一段距离才道?:“萤儿一夜没合眼,才刚睡着。”
他这义父当的全然?失败,没有?看顾好义女,也不知回去跟闫山兄弟如何交待。
孟准忍着气儿道?:“如今慕寒江戳破了小萤假冒太子的事情,她若再留京城,势必要有?危险,我这就带小萤离开,回转江浙。”
凤渊只用一句话便打破了孟准的计划:“小萤查出付安生当年?偷听的详情。”
孟准听了这话顿时眼睛发直紧声盘问。
可还没等凤渊说话,身后马车边传来小萤的声音:“只是略微探听,并不知事情来龙去脉,待我查清,再告知义父!”
凤渊回头看她,知道?她是故意不让他说的。
至于为什么,太简单了。
她的义父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