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只是为了缓解胃部的灼痛。
吃了两口以后,延后涨起的醉意卷入白鹭洲的大脑,一阵眩晕, 让她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
池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的意识一片空白,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翻涌,可她混乱地看不清那东西的具体轮廓。
她忽然注意到白鹭洲的状态有些不对, 忙放下自己的心绪, 向白鹭洲那边坐了一截。
卡座是圆弧形座位,池柚很轻易就挪到了白鹭洲身边。
“你没事吧?”
池柚扶住了白鹭洲的胳膊。
“没事。”
白鹭洲低低地回答。
“只是有点晕。”
池柚:“你一大早不是还要回云州去上班吗,怎么刚还喝酒?”
以前要是有工作,白鹭洲连咖啡都不会喝的。
白鹭洲:“……不喝点酒, 我怎么让自己说出那些话。”
池柚闻言, 悄悄地红了耳朵。
白鹭洲转过头,看着池柚, “我刚刚说得清楚吗?”
池柚回避白鹭洲的目光, 轻飘飘地“嗯”一声。
白鹭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池柚:“明、明白了。”
白鹭洲:“那就好。”
白鹭洲的胳膊从池柚的搀扶中抬起,她扶住桌子, 晃悠地站起来。
“我先走了。”
池柚下意识也跟着站* 起来,说:“你这个状态, 怎么走?反正早上才走,要不,先跟我回酒店,在我房间里睡一会儿。”
白鹭洲的动作停住。
她深深地看向池柚的眼睛。
“你真的听明白我刚刚说的所有话了吗?”
池柚:“……什么意思?”
白鹭洲沉默。
有些话,她不会再赘余地说第二次,只等池柚自己去悟。
池柚思细片刻,猛地醍醐灌顶。
——“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有很多想法,很过分的想法,一秒都没有停止过。”
——“我可以忍着。”
——“忍的过程,真的,很难受。”
过分的想法……
池柚的脸瞬时红了大半。
“你都……累成这样了,还喝酒了,还会……想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好在这会儿酒吧停了音乐,白鹭洲离她又近,才听清了这句话。
“会。”
而且喝了酒后,更想了。
池柚咬了咬牙,“那你再忍忍,你现在不能一个人走的,很危险。我……我又不和你睡一张床,我坐沙发上,你真的需要休息。”
白鹭洲:“你确定吗?”
池柚没说确不确定,只说:“我相信老师。”
白鹭洲点头,答应了。
但她心里在想,或许池柚不该这么相信她。因为这一刻,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
池柚叫来服务员,将没怎么吃的东西都打包了,没开瓶的酒水全退掉,然后扶着白鹭洲走出酒吧,打出租车回酒店。
池柚不是没有想过单独给白鹭洲开间房,然而清醒的白鹭洲可以自己睡,喝了酒的白鹭洲一个人睡,她不放心。
酒吧的杯子很大,半杯高浓度的威士忌,很有可能让一个酒量浅的人半夜被呕吐物呛死。
她看过的尸检报告里,这种案例可不少。
回到酒店房间,池柚将白鹭洲放到床边坐下,自己去安置手里拎着的食物,还有肩上帮白鹭洲背回来的琵琶。
“你刚刚都没吃几口,要是饿了和我说。楼下有微波炉,我拿去给你热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