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要谈。
于是祖孙三人郑重地坐在石榴树下的石桌边,开启了一段长达一整天的对话。
想象之中的,爷爷长久地沉默,奶奶有些激动,质问了她很多东西。比如年龄,比如性别,比如身份。
白碧英想不通,白鹭洲从小到大都是个优秀的孩子,尤其是做完钛板手术后,唯一的一点缺陷也补全了,她身边从来都不乏追求者,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年龄那么小的女学生。更别说他们还见过那女学生屁大点的孩童时期,池柚于他们眼中固定在了作为小孩的初印象,然后这整件事就变得更加不可理喻。
但白鹭洲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我的,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放弃。”
李恩生和白碧英当然知道,这句话从白鹭洲口中说出来有多可怕。
如果是白鹊起那个性格的丫头,说出什么任性放肆的话,他们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臭骂她一顿,让她赶紧清醒清醒。可这是白鹭洲,白鹭洲一生理智坚定,从不任性妄为,一件事被她讲出来,比真理还要令人信服三分。
不可逆了,回不了头的。
他们交谈了一天,奶奶的情绪大幅度起伏好多次,白鹭洲的态度却一直没变过,端正地坐在那里,表情都始终是淡淡的。
最后李恩生拉住了白碧英的胳膊,说了句:“算了,随她去吧。”
白碧英:“你就这么让我看着她昏了头往火坑里跳?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年因为一个追她的学生,邻里街坊都把她的脊梁骨戳成什么样子了?!你要让我看着她以后一直活在别人的非议里吗!”
李恩生沉声说:“我相信她没有昏头,她一定想得很明白才决定这么做。那是不是火坑,我们说了也不算。至于非议……”
他看向白鹭洲,问她:“你怕吗?”
白鹭洲:“不怕。”
李恩生:“会后悔吗?”
白鹭洲:“不会。”
李恩生点点头,说:“只要你自己不做后悔的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奶奶只是担心你以后的路会不好走,她对池柚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我会好好劝劝她,过段时间就好了,你放心。”
白碧英气得骂他:“你个死老头!”
李恩生微笑着揽住白碧英,拍她的肩,又对白鹭洲说:“起码三个月后,再把那个小丫头带回白柳斋来见我们吧。太早的话,我怕你奶奶给小丫头的醪糟豆花里下巴豆。”
白碧英:“你!”
白鹭洲浅浅一笑,颔首,“谢谢。”
李恩生:“去吧。”
白鹭洲起身,向二老道别:“再见,爷爷,奶奶。”
临分别时,爷爷好心地提醒:
“真正难过的一关,是你母亲那关。”
白鹭洲点头,说她知道。
所以她才将头两个拜访的人定为爷爷和奶奶,她明白,和父母的拉扯会是一场持久战。
她也确实没料错。她只在白柳斋耗费了一天,但她在父母那里,耗费了整整半个月。
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云州,两个人最近在北方的榆中市。母亲换了家新医院养病,父亲也将工作都暂时挪到了榆中。
那天从白柳斋出来后,白鹭洲买了飞机票,连夜前往榆中市。
父母……
父母这两个角色在白鹭洲的生命中占比非常非常轻,比爷爷奶奶还要轻许多。
父亲常年忙着集团的事,回云州也是需要见二姐,因为云州这边的公司业务一直是二姐在打理。有时候和二姐在饭店聊工作,父亲才会偶尔顺便叫上她和爷爷奶奶,一家人难得地聚一聚。
但不论如何,一年到头,白鹭洲总还是能见父亲几次。
可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