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自幼卧病在床,定然身娇体弱,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么一个金尊玉贵地养大的小少爷……
说不定把一颗石子垫在十层软褥下面,小少爷睡在软褥上都会被硌到。
伙计听他们聊什么“皮肤娇嫩”,“磨红”,“磨破”……小脸通黄,也不敢说话。
聊什么呢!
祈桑说不过他,只能默默盘算着,自己的银冠值不值这个价。
算出来自己不会欠阿符的人情以后,放心许多。
阿符的余光瞥见一套衣服,目光一凝:“那件衣服,也一起包起来吧。”
祈桑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那里只挂着一件单独展示的锦衣华衫。
这件衣服近乎纯白,但在光照下又隐约透露出一点银色,外披是羽毛,像是高傲霜白的鸟类。
这衣服是给那些世家参加宴会时穿的,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衣服……就算买得起也不会买,因为日常生活根本穿不上这件。
阿符问祈桑,“这件怎么样?”
祈桑端详了一会:“……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版型有点像他原先穿的那件祭祀服,不过那件用的是鲛人绡而不是丝绸,细节处也会更加精致华贵。
见到阿符准备把这件也一起买了,祈桑连忙抓住阿符的袖子,试图让对方恢复理智。
但是很显然,对方已经被“如果祈桑能穿上这件衣服”这件事冲昏了头脑。
在老板热切的注视下,阿符很快就将两件衣服一并买了下来。
花费一笔巨款,买下了两件完全不实用的衣服。
祈桑:“……”
傻瓜啊你!
祈桑觉得按照对方这么败家的买法,不一会就能把自己那顶银冠的钱花个精光。
他不是喜欢亏欠别人的性格,忍不住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看还有什么可以给阿符的值钱东西。
摸玉佩,没有。
摸发饰,没有。
祈桑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只能卖艺了。
锦绣轩里有换衣间,祈桑直接把身上这件桃粉色的纱裙换了下来,换上了那件月蓝色的长袍。
不得不说,阿符的眼光确实很好,这件衣服很适合祈桑。
店家还免费送了一块纯白色的面纱,让祈桑不需要再戴着碍事的帷帽。
离开锦绣轩之后,阿符问祈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祈桑对口腹之欲没有太高的要求,“随便吃点平时吃的东西就好。”
他说“随便”,的确是随便的意思。
但当阿符带着他到当地最奢侈的酒楼时,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祈桑问:“你平时吃的都是醉仙楼?”
阿符点头,嘴硬道:“对。”
若不是知道阿符的为人,祈桑简直要怀疑对方私底下是不是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黑色交易了。
……这个时代的伶人,真的可以赚这么多钱吗?
祈桑飞升前,倒是很爱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飞升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些奇奇怪怪的食欲了。
阿符问他想吃什么。
这次祈桑没敢说“随便”了,而是点了几个酒楼里最出名的菜。
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醉仙楼的菜上得很快。
其他的都还好,祈桑唯独对一道素醒酒冰很感兴趣,不过吃了几口以后也就兴致缺缺了。
他说:“口味有些单调,如果里面加上羊奶或者鲜果可能会更好吃一点。”
阿符笑着说:“从没有见过这种吃法。”
祈桑也无所谓,“我就是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