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煮好了姜茶。
宴青川问郁寻春能不能走,郁寻春点头。
他带人上楼,走前让老爷子别担心。
老爷子的车和渔具都还在山上,总得去拿,他柔声道:“那寻寻,爷爷就先走了?”
郁寻春转头和他挥手,终于说了话:“爷爷拜拜。”
老爷子放了心,笑着和他道别。
宴青川也笑了。
觉得他怪可爱的。
车上两个多小时的热风吹过来,人早就缓过来了,但郁寻春始终闷闷不乐,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才放松了些。
刘叔给两人房间里的浴缸都灌满了热水,站在二楼,郁寻春却不愿意松手。
宴青川带他去浴室,郁寻春任由他牵着。
给他脱衣服,也乖乖抬手,宴青川让他先进去,郁寻春又不动了。
郁寻春一直低着头,宴青川抬起他的脸,摸摸他绯红的眼角:“那要一起吗?”
郁寻春点了下头。
他好像一直陷在宴青川落进冰窟的噩梦里,分离焦虑前所未有的严重。
宴青川便和他一起挤在浴缸里。
三楼顶上的露台,有个大浴池,四五个人坐在里面也绰绰有余,但因为搬来就是冬天,一直没用过。
楼下房间里的浴缸,平时单人用略微有点宽敞,但两个人用又显得有些逼仄。
宴青川背靠着光滑的瓷缸壁,郁寻春坐在他身前,后背贴着胸腹。
宴青川微微前倾,贴着郁寻春的脸蹭了蹭,手在水下玩着郁寻春的手指:“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郁寻春垂着眸。
“吓到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你把我推到湖里去了?”
郁寻春点头。
“但你自己不也掉下去了?”宴青川让他在水里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郁寻春跨坐在他身上,“你当时可是急得一脚踩进湖里。”
他想救他,却连自己不会游泳都忘了。
郁寻春偏头避开宴青川的眼睛,可他的鲁莽不仅没有帮上宴青川,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凭宴青川自己,他应该很快就能自救上岸。
这次是侥幸离岸近,附近也有人,那换个恶劣一点的环境呢。
“为什么要去想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宴青川看着他:“这一次我们很幸运,下一次我们避开湖岸边的路走不就好了?”
“可是……”
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但都被他搞砸了。
他差点害宴青川丧命。
郁寻春很害怕。
“寻寻。”
水声哗啦,宴青川从水里抬起手,将郁寻春的头发全部都捋到脑后,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和紧蹙的眉心。
“已经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你的过度自省发生任何改变。”宴青川很少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你要学着以一种‘接受一切发生’的心态去面对所有事。好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郁寻春额头往后推,让郁寻春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
宴青川:“我并不觉得你犯了什么错。但如果你觉得你做错了,那你刚才给我道了歉,我接受了,我们就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郁寻春兴致并不是很高,人蔫蔫的。
“你再说一遍。”
郁寻春看着他,宴青川重复:“再说遍对不起。”
“对不起。”
“没关系。”
郁寻春眼眶一热,掉了粒小珍珠,砸在水面消失了。
他以前确实很难将对不起说出口,后来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向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