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郁寻春不耐地啧了一声,烦躁地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像条在岸边扑腾的鱼。
这次他烦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明明定了闹钟,怎么一闭眼就睡过了头!
差点就露馅儿了。
郁寻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重新量了遍体温。
37.2℃。
降下去了一点。
是的,郁寻春还在发烧。
但和之前夜间不烧白天高烧不同,这几天他夜里持续低烧,一直在三十七度左右徘徊,最高不超过三十七点八,然后在早上八九点的时候,会短暂退烧,下午再次反复。
宴青川每次量他温度都正常,是因为他作弊了。
他不想让宴青川太担心。
想来想去,郁寻春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虽然除了睡不好,持续低烧对他的工作生活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换好衣服,看到桌上的早餐,郁寻春犹豫了一下,走到玄关又倒回来,打包下了楼。
郁寻春没什么胃口,打包的早餐自然不是自己吃。
他将车停在路过的建筑工地,蹲在围栏的豁口处,对着空气嘬嘬嘬了几声,一群小猫探出脑袋,警惕地望着他。
郁寻春留下食物,转身上了车。
见没了人,小猫才小心翼翼凑过去,它们围成一个圆,圆滚滚的脑袋相互顶着,埋头干饭。
旁边传来动静,猫受惊一样四散开,离开前也没放下嘴里的食物,雪地上的小脚印串成好几串。
郁寻春下车收走空碗,这才往医院去。
医生仔细询问他的症状,给他开了厚厚的检查单,郁寻春在各个检查科室打转,最后拿着结果回到就诊室。
除了白细胞明显偏高外,其他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头孢一类的消炎药家里还有很多,郁寻春连药也没拿,离开就诊室后随手将检查单丢进了垃圾桶。
他站在指引牌前,目光在心理卫生科室上徘徊了一瞬,转身走了。
上车后,郁寻春手机响了,又是新邮件。
他看了眼,又是郁池夏。
不管郁寻春如何拉黑,他总会换一个新的邮箱发过来,从一开始的询问,到后面的确认,再到说想和他谈谈。
一开始郁寻春看到他的邮件还会生气,现在已经可以无动于衷地放下手机,甚至都懒得把他拉进黑名单。
晚上宴青川回来时,郁寻春刚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洗了手,他将水弹到宴青川脸上。
宴青川笑着躲开,看到餐桌上尚未收拾的碗筷,奇怪道:“这几天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吃饭不等我?”
“你是小孩儿吗?”郁寻春说,“吃饭还要人陪?”
“当然了,”宴青川把他按在桌边,“我就是。”
郁寻春脸上不情不愿,嘴里说着还有工作,但屁股也没从餐椅上抬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宴青川,我们什么时候去跳伞?”
“想去?”
郁寻春点头:“没跳过,有些好奇,跳伞是什么感觉?”
“自由的感觉,”宴青川笑道,“你要想去,我们周末就去。”
自由的感觉。
郁寻春彻底被他吊起了胃口,晚上烧起来睡不着,就开始做跳伞的攻略,却发现感冒发烧时不能跳伞。
他也没有其他症状,应该不算感冒吧?
本来没把低烧当回事,郁寻春突然恨不得自己立刻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太强烈,第二天白天退烧后,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复烧的迹象。
前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