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愣了愣,连连呼巧,云英却明白了,这就是萧琰派来的人。
所谓的东西,是个长命锁,小小一枚,刚好半个手掌。
武家无?主,小侯爷便是他们的新主,管事的急着将?长命锁送过来讨好,也在情理之中,尤定也觉得巧,却并未怀疑。
“都说此物寓意吉祥顺义,就得在孩子幼时戴上才好,就是在娘子屋里寻到?的,我们不敢耽搁便赶紧送过来了。”
云英笑着道谢,接过长命锁,在手里掂量一番,沉甸甸的,竟是金的。
她?当场给阿猊戴上,等送走那两人后,又借着披衣裳的缘由,进屋去将?藏在锁里的两张纸取了出来。
她?不敢细看,只藏在贴身之处,直到?回宫后,夜深人静之时,在自己的屋中,才敢拿出来。
与萧琰说的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多了具体的年份、籍贯等。引起她?注意的,却是最前面的几个字:别号归园居士。
她?记得这几个字。
去岁年末,朝中最繁忙之际,她?在太?子的书案上看到?他正在阅览的那卷书,《归园六记》,是她?亲手拾起来的。
那卷书的著者……
她?绞尽脑汁回忆,将?书卷从?地上拾起,放回案上的时候,她?好似窥见?扉页一角,上面正写着“归园居士”几个字!
那是她?父亲所著之文,太?子果然一早就知道。
第94章 星光 “你想出宫?”
云英不信他是无意间让她看到那卷书的, 以他的深重?心机,定是有意为之,想要试探些什么。
是什么呢?
她坐在一点荧荧如豆的灯烛旁, 将那两张纸凑近,由着火苗蹿上来, 将其逐渐燃烧成灰烬,落在镀了漆的案几上。
她拿了软帚将灰烬拂去, 望着重?新变得?洁净的几面,沉思片刻。
看到那卷书的那日, 恰是与靳昭把话说开,各自分开之际……
所以,他在试探她到底是否知晓家中的过往, 若是知晓, 又是否对?他心存恨意。
若她那时显出一点异样, 恐怕就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弃子。
她在东宫待了已?近一年, 太子看似与她亲近至此,实则从未放下过戒心。
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一时觉得?冰凉, 一时又觉得?恐惧。
片刻之后, 她慢慢平静下来。
太子自小在父亲的厌恶与弟弟的阴影中长大,就是戒心这样重?,才能在这场没有至亲扶持呵护的长久争斗中稳固至今。
况且,她自己难道不是如此?
不论是太子还是吴王, 她都不信任。
吴王看似活得?潇洒,行事更磊落,郑家做的那些事,他可以毫不沾手, 对?太子当初做出的各种抉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轻视、指责,都是因为他生来就有父母的宠爱与庇护,那些对?他不满的人,都慑于帝后二人的威势,不得?不对?他处处忌惮忍让。
在宫中不能轻信任何人。
这是他们的二人都曾告诫过她的话,她要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第二日傍晚,萧元琮才有空召见云英。
“昨日武家来人了?”更衣毕,萧元琮拉过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
桌案上已?布好晚膳,这一回,他没让备酒,只几样精致的点心并新鲜的菜蔬瓜果。
太子不重?口腹之欲,一日的膳食份量都有定数,到春夏的夜里,便是果蔬多些,清淡爽口,润燥养气。
“嗯,”云英点头,心道尤定果然事无巨细地?将昨日的情形都告诉他了,“临走时来的,给?了阿猊一把长命锁,是奴婢先前离开武家时不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