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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手段折磨我,更是骂我如?犬豕彘猪,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甚至还想要我性命……我将你当好友,你将我当什么?,一个仆人,随手丢弃之物?还是一条狗?!”

越说便更为愤然,将他发丝重重一甩,推倒在地,付谨之咳嗽数声,鲜血从五窍而出,蜷起身子在地上发颤。

“朝别……”付谨之撑着身体,低低唤了他一声。

“闭嘴,闭嘴!不要再叫我!”

朝别猛地踢了一脚桌子,不愿再看他一眼,他背过?身,闭上双眼,心中愤意难平,双拳掐入掌中,痛楚同样蔓延至心口。

他冷冷开口:“我不会?杀你,你就这样活在世上,感受和我一样的?痛苦吧。”

良久,屋中陷入沉默。

随后,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付谨之重复着这几句话,不知是对家人,还是对朝别。

一遍又一遍。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

朝别依旧没有回头,他手掌握得发痛,青筋迸在小臂上,仿佛屏着那?口终于?大仇得报的?气,终于?畅快,终于?称心如?意。

直到声音渐小,消失不见。

屋中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静得能听见屋外风吹叶动之声,窸窸窣窣,混杂几声断续鸟鸣。

朝别讽刺笑了一声,转过?头,脸色骤变。

柔软的?衣物铺落在地面,蜷成一团雪似的?白,尚带着斑斑点点的?红。

付谨之就这般平静倒在地上,眼,鼻中的?血已经?不再流淌,整个人如?同死物没有一丝半点生机。

不知为何,朝别去探他脉搏的?手臂有些?颤抖。

指下平静的?柔软的?皮肉昭示着再真?切无误的?信息——这具身体连同元神,早就被付谨之自曝毁去,一切空空如?也,如?今剩下的?,也不过?一具空荡荡的?肉身。

“起来!说话!”朝别再一次气愤,抓起他头发,面色狰狞地瞪着付谨之,“别在我面前装!”

对方没有反应,掌下触感的?脑袋与身体就像一个柔软的?沙袋,轻易能在掌中晃动。

隔了很久,朝别眨了眨眼睛,才确认付谨之真?的?死了。

骨坠上的?红绳缠在付谨之几个手指上,随着尸体晃动也一并?在空中摇摇晃晃,朝别猛地扯了过?来,绳线也就啪地一声断裂了。

“你活该,”他唾了一口津液,狠狠骂道,“你根本,不配拿我的?东西。”

“你倒是聪明,知道活着,会?被我折磨,干脆选择了个最?快的?解脱。”

“是我大意了,就该留着你爹,留下几个人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看着付谨之七窍流血,肮脏污秽的?脸,又一声,一声地放声大笑起来。

十五年,足足十五年。

终于?报仇了,那?一日全?族覆灭,亲人死在眼前的?痛苦,也让付谨之尝了一遭。

朝别面上是难以言喻的?开心和畅快,恨不得拍手称赞:“也好,也好,死了也好……你活该啊,付谨之,你早该死,在十五年前,你就该死了……”

他用力将朝别尸体丢到一边,恶狠狠踢了一脚,随后跌撞着,靠桌案一脚缓缓坐在地面,眼眸眯起,轻蔑地看着窗外夕阳余光下,被自己亲手毁灭成断壁残垣的?流云山庄。

薛应挽胸中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燥与痛苦,像是朝别的?心中冒出一个黑色旋涡,内里?是无穷无尽,如?何也填补不上的?莫大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