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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埋在被?褥里:“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好。”

“以前在朝华宗,过得不好吗?”

“他们?看?不起我?,也不愿意和我?来往。”

“因为你修行不好,境界也不高,对不对?”

薛应挽闷闷地应。

越辞慢慢摩挲他耳垂,问道:“告诉老公?,你究竟为什么会没有?灵根?”

薛应挽似没听懂这句话,摇了摇头。

“算了,”越辞说,“往后我?陪着你,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薛应挽密乱的乌发交缠在一起,鼻尖翕动,琥珀色的眼珠子亮晶晶蕴着水意:“我?只是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弟子……不值得的。”

越辞说:“我?爱你。”

这句话,便敌过千百遍了。

他紧紧抱住薛应挽,很久很久,突然感觉到怀中身体轻微瑟抖,分开距离,才?看?清薛应挽面上表情。

“我?应该开心的,”薛应挽捂着心口,湿朦的眼睛微张,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这里会这样痛呢?”

他仰起头,望向越辞:“我?为什么,会没有?灵根呢?”

越辞意识到什么,急切地去亲他:“别走?,别走?……再待一会,再陪陪我?,再,一会……”

薛应挽还是消失了,他张开眼,失神地看?着房梁。

不该问的。

毕竟在他的梦境中,薛应挽又怎么会知道越辞不知道的事。

越辞好像还是不能接受已经失去了薛应挽这一事实,每每午夜梦醒,都下意识去摸榻边空空如?也的另一侧,时常回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那件事后,他被?关?了禁闭三?月,其他弟子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那日之事。

身为朝华宗宗主吕志弟子,他也认识了新的师兄弟,有?请教?他剑术的,有?想与他交好的,越辞按着耐心,一点点学着去应付。

两个与他同届弟子给他送来宗门下发的丹药,又顺便讨教?起新学的剑招来,越辞一一演示,临告别,弟子闲聊抱怨:“越兄结丹可真?快,不像我?们?,还得吃膳堂那泔水一般的猪食。”

越辞顺口说道:“得多?亏我?老婆做的东西好吃,我?才?不用去膳堂和你们?一起受苦,”又喊道,“应挽,今天做了什么糕点?有?两位同门……”

话至半途,生生截住。

弟子探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小屋,疑道:“嗯?越兄你在喊谁?这‘应挽’又是何人?”

“……没有?,”越辞回过神来,温然笑道,“是我?讲错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时常不相信薛应挽会就这样离自己而去,总是习惯性地去喊他。比如?习剑结束,会像还在相忘峰一般问薛应挽自己剑术是否有?进,或是从演武场回到屋中,下意识喊一声应挽,说今天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一次又一次,一日复一日。

可所?居的雨清峰竹林空荡,回答他的,唯有?不间断的竹风与纤细如?尘的山雨。

爱人面容在脑海中翻覆无数次,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薛应挽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早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他总是很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待自己,目中藏不住那点浅淡情意,可他像个蠢货,屡屡对薛应挽的暗示视之无物,却又一遍一遍对他做出过界行动尚不自知。

越辞啊越辞,你可真?是贱。

爱你的时候弃若敝履,分别之后却将哪怕一丁点的回忆也当做珍宝。

他好后悔。

为什么当初那样自大,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为什么没有?早一点与他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