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视线宛如短路的电视机,一时看到自己身穿井闼山的队服。
一时又看到自己身穿白山的队服。
大脑嗡嗡作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耳鸣。
搅得他神智不清。
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
他不想下场,他想继续站在这里。
眼前的景象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令朝光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谁。
白山的小前锋?
井闼山的主攻手?
他是!
他是井闼山的。
他是井闼山的。
在心中不断强调着,朝光发觉视线逐渐正常了一些。
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来。
看得佐久早眉心紧拧,眼中划过一抹探究。
不对劲,朝光的态度非常不对劲。
之前莫名的亢奋,现在又奇怪的低沉。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的饭纲快步走了过来。
如同惊弓之鸟般,朝光下意识反握住佐久早的手。
视线再度变得被棕黑色所覆盖。
不喜欢肢体接触,但触及到他那不自觉颤抖又异常冰冷的手后,佐久早刻意放松了眉头。
将人扯到身后,解释道:“没事,朝光刚刚走神了,我在说教。”
知道他在帮自己打掩护,朝光默默将头垂着,鸦羽般的长睫掩盖了眼底的惴惴不安。
他不想看见过去。
他只想看到现在。
看到….大家充满希望与激情眼睛。
但为什么还是被纠缠不清?
他在动摇。
他在害怕。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打量着他们现在的模样,饭纲没作他想,而是安慰道:“没事的朝光,处理好就行,圣臣也别说他了,上局朝光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偶尔的走神是正常的。”
“嗯,我知道了。”面色平静的佐久早颔首回答。
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饭纲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啊,好了好了,调整一下,回敬一球吧。”
表情一僵,感受着朝光传递过来的体温,佐久早深吸一口气。
“好。”却没有放开他的手。
等到饭纲离开,佐久早这才松手,冷淡地看着半垂着睫毛,看不清神色的朝光。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现在在比赛,给我打起精神来,一切等比赛结束后再说。”
“懂了吗?”
这局白鸟泽一看就要发力,容不得他们出半点错。
佐久早不希望看到朝光在比赛中连续失误。
刚刚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多想,此时好似平静下来的朝光点头回答。
“我知道,抱歉,让圣臣担心了。”
见他不安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佐久早嗯了一声,转身刚抬出一步。
他回眸说道:“累了就稍微放松一点,有我在。”
凝视着他那自信的眉眼,朝光缓慢地眨动着长睫。
失去温度的身体好似回暖了些许。
呼吸变得顺畅了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