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阮祺眉头轻蹙,以这边干燥又多风沙的天气,古董字画当真能保存完好吗。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顾允海一面在前方引路,一面压低声音道。
“我其实也觉得古怪,那幅骏马图是前朝第一女画师所作,保存极为完好,十分难得,等下还要劳烦阮公子问问那家人,这幅画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阮祺颔首,“你唤我名字就行,不用叫公子。”
顾允海睁大眼,面上顿时露出惊喜:“哎,既然阮公子不介意,那我往后都唤你作祺哥儿吧。”
……也不用这么亲近。
阮祺有心想要纠正,但考虑到话是自己先说出口的,于是只能作罢。
顾允海明显是个自来熟,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恨不能与他勾肩搭背了,满脸热情道。
“叫公子确实太生疏,你还没过二十吧,我今年二十七,家中也有个与你一般年岁的弟弟。”
“性情与你也很像,难怪我第一回见你就觉得亲切,仿佛之前在哪里见到过似的,你家里也是京城附近的吗,说不准我们真的曾经碰过面。”
阮祺摇头道:“我家离京城很远。”
“很远吗,”顾允海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打起精神,“罢了,能遇见就是有缘。”
他伸手指了指前方:“过了这条小巷就是那家的住处,老人年纪大了,脾气有些暴躁,你等下别介意。”
阮祺随着他一起朝巷子走去,越是往里,四周便越是昏暗。
走到后面时,就连杉十五也跟着警惕起来,不着痕迹将阮祺护在背后。
顾允海全然忽视了杉十五的存在,脚步最终停在一间民宅前面,抬手敲了敲大门。
村里的房门都是一色的漆黑,围墙灰败,无论砖瓦还是院墙都是方方正正。
就好像……整齐停放在路边的棺椁。
阮祺莫名打了个寒颤,用力裹紧外袍。
“抱歉,可能要等一会儿,”顾允海回头道,“这家的老人有些耳背,若是在午睡的话,很难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既然老人要午睡,你为何不干脆到下午再过来。”阮祺问。
“万万不可,”顾允海连忙摇头,“下午她脾气只会更差,到时别说是买字画了,她估计会直接将咱们赶出去。”
阮祺思索着点点头。
今日运气还算不错,就在两人闲聊的空当,吱呀一声响,房门已经被打开,一名头发花白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老妇人眯眼扫过两人,嘴里嘀嘀咕咕骂了句什么。
顾允海求助地望过来,似乎在等待他帮忙翻译。
“……她说你很烦,若是再敢午睡时来吵醒她,就把你丢到锅里去油炸。”阮祺小声道。
顾允海顿时汗颜,连忙压低声道:“你快帮我说,我是想过来买那幅骏马图的,只要她肯出手,价钱都好商量。”
终于道明了来意,老妇人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侧身将两人让进门内。
屋里同样狭窄逼仄,房梁很低,透着说不出的压抑,顾允海却全然没留意到这些,只一脸惊喜地望向挂在墙上的古画。
“对对,这墨韵,这笔触,绝对就是林画师的真迹无疑!”
顾允海几乎整个贴在画纸上,直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响。
阮祺被吓了一跳,但考虑到杉十五还在身旁,便稍稍安下心来,只朝后退了半步。
顾允海毫无所觉,甚至招呼他一起看画。
“这古画确实保存极好,我先前还有些顾虑来着,如今看倒是不必担忧了,你帮我问问价格,我如今没带银两在身上,等下得叫家里的小厮送过来。”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