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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是不留情面的一巴掌落在男人臂上,郁慈抿着唇已经不想跟他讲话了。

黏黏糊糊挤在门口好一阵,郁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抬起头问他:

“你从贺府离开时为什么带了一个箱子?”

他们明明是空手进的贺府, 可离开时男人手上却提了一个棕色大皮箱, 众目睽睽之下, 连贺衡的目光也落了好几次。

提起这件事, 沈清越嘴角弧度扩大, 神色有几分难言的暧昧, 他紧紧盯着少年的乌眸,轻声道:

“是那条被单。”

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郁慈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一瞬间,脸蛋满是红晕, 又羞又气, 嗓音都磕巴了。

“你、你不是说洗了吗?为什么要悄悄带走,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一条被弄脏的被单而已, 又不是什么珍贵藏品,干嘛还要专门带走啊?

说不定不久之后柳城就会传出风言风语,堂堂沈大少,沈泰的儿子,竟然有私藏别人家床单的癖好。

那他到时候岂不是也会被牵扯上这种特殊癖好吗?郁慈羞愤地说不出话来。

“那是我和阿慈的床单,怎么能一样呢?”沈清越语气自然,完全没有觉得有半分不对,“总不能留给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显然意有所指。

事实上,沈清越不止一次怀疑过,贺衡会做出趁少年不在,悄悄嗅揉少年贴身衣物这种事来。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贺宅里最后那点念想给断了。

被男人行径无耻而又理直气壮气到了,郁慈眼尾嫣红,半天小声骂他:

“……偷别人家被单的贼!”不要脸!

“呵。”胸膛轻轻震动了下,沈清越上前环住少年柔软的腰肢,没脸没皮地开口:“只偷阿慈家的。”

至于最后“偷”出来的被单放在了哪里,郁慈已经不想再问了。

反正世上他没有见过比沈清越更厚脸皮的人了。

*

水罐中的锦鲤颜色似乎愈发浓郁了些,每一枚深红的鳞片都粼粼闪着光,水流划过间,艳丽而华美。

蹲在水罐前,郁慈仰着脸隔着玻璃相望,几乎有一瞬间的失神。

记忆中清雅端方的贺月寻竟然也会有跟“艳色”这个词相联系的时候。

那个执白子轻点他鼻尖的男人,如今变成了动人心魄的美人……鱼?

风吹动乌发勾过少年莹白的脸侧,眼形很圆,自下而上地望过来时,总显得很乖很专注。

那尾绮丽的尾鳍微微动了动,锦鲤靠得更近,几乎贴在玻璃面上。

如今符隶已毁,刻在魂魄上每时每刻抽取他的生机的禁咒顷刻间瓦解。但在那一瞬间,不是解脱,而是担心。

贺月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费尽心思也要破除禁咒的另一个只会是少年。他不想少年牵扯到这桩阴私里。

他宁可让生魂上的痛苦一直存在,也不想少年受到一丁点伤害。

但此刻少年很乖地望着他,嗓音轻轻地问他:“贺月寻,你好一些了吗?”

白软的脸蛋像一片轻柔的云,圆眸湿润润的如同被水浸过一样,睫羽扇动了下,流露出几分担心。

但过了几息后,贺月寻还是没有出声。

他怕他此刻一开口就会暴露一直压抑埋藏的心绪,他怕会吓到少年。

故而,贺月寻只是将尾鳍摆得更漂亮些,以分散少年的注意。

虽然没听到贺月寻切确的回应,但郁慈还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唇边抿出一点轻盈的笑,放下了心。

陪了贺月寻好一会儿,往水罐里放了几颗饲料,又认真道别后,郁慈才下楼去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