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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这么操作,等于是直接将冷冰冰的事实拍到了他们脸上。

别想了,忽必烈起不了那么大作用,他即便回来,这江山也乱不起来的,你们还是趁早断了心思吧!

眼下,忽必烈正在吕文德军中。

吕文德自从自立称王以来,地跨千余里,空弦数十万,占据荆襄,直抵南方沿岸。

若换到五代十国时期,大致就是南汉与楚政权的一部分,实力雄厚无比。

虽说这地盘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趁着吕布西行、蒙古大军内乱的时候趁机收复的,基本没打过什么真正的硬仗。

但架不住他运气好啊,兵多地广。

而且又是第一个称王的,天然就占了优势,开设了行政小朝廷,大封百官,又开设了新一年的独立科举,并于首府岳阳设立了育贤、培才二馆,专门招揽不愿入仕宋廷的各路人才。

就这般操作一通,居然还真挖到了不少沧海遗珠。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郑思肖,一位后来终身不仕元的遗民,擅画墨兰,亦工文字与兵法。

他这年不过二十岁,因为忧心国事,前往临安叩宫门怒斥贾似道,要求改新制除弊政,坚决抗元,反被贾似道乱棍打出。

郑思肖愤怒之下,拂袖而去,转头就揭了吕文德的求贤令,投入了荆襄王府,后续的一系列文书和政务机密,全部都是出自他之手。

吕文德拉起了一干朝政班底,主持境内一干事务正常运转,从军事到民生,建设得居然还挺有模有样。

他野心日炽,便开始图谋更进一步,去王尊,称帝号。

反正这赵氏天下,从前也是靠陈桥欺弱主得来的,三百年运转至此,合该命数凋亡,王气终结,他如何不能当一当天子?

但如今宋廷未灭,他就急急忙忙贸然称帝,显然会落人话柄。

想要在短时间内兴集大兵,剿灭宋廷,对吕文德来说又甚为勉强,生怕自己这边一出动,周边的各方势力立刻开始活跃起来,准备偷家。

他的治下,是标准的四面受敌的格局。

北方渡河就是蒙古,往东是大片被吕布打下的地盘,从金陵往西南方向,一路延伸过来。

而后还有一块较小的地盘是如今的宋廷,蒙古和宋廷之间还夹杂着李庭芝的武锐军,与荆襄的江陵一带接壤。

再往西,陆秀夫与张世杰在川黔之地,始终是抵挡蒙古大军的第一线,经营日久,根基日深,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颇得百姓拥戴。

虽无正式封号,自嘉陵江以西近千里,民间咸以“陆帅”、“张王”尊称之,不呼本名,人心所向,登高一呼而义师云集,顷刻而至。

听说他们甚至已经在准备北伐之事,自蜀道北上,挥师直取长安。

再往南,则有文天祥的文山军,大致占据了自隆兴府往下的大半个江南西路,还有整个广南东路,什么广州、潮州、惠州一路,直抵南海。

总而言之,吕文德的东南西北四面,无论哪一个方向都很难搞。

吕文德正在这边一筹莫展,听闻了忽必烈前来投奔他的消息,当真是喜上眉梢,仿佛已经看到了帝路尽头的帝王宝座在向他招手。

第一个突破口这不就有了!

二人相见的场景无比感人。

吕文德作为荆襄吕氏政权的王者,堂堂天潢贵胄之尊,面对忽必烈一介去国亡命的蛮夷王爷,完全没有自矜狂傲,反而亲率官吏,前往郊外相迎,待之礼遇甚厚。

忽必烈用尽平生演技,一通哭诉,痛斥自己所遭受的凄惨待遇,蒙古政权暴虐无道,何等不公!

听得吕文德连连叹息,感慨不已,最后更是握着他的手宽慰道:“贤弟,勿要忧心,一切都过去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