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贵人老爷绕过小的这一回!“
说罢,竟啪啪打起自己的脸来。赵宝珠赶忙劝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追究,店小二才堪堪停下来,双侧脸颊都被他自己打得红肿,却还堆着笑送赵宝珠出门。
赵宝珠出了酒楼,走到看不见那店小二的地方,这才长叹一口气,望向天空道:
“世风日下啊!”
他哪里不知道店小二如此诚惶诚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穿着好衣裳,腰上还挂了价值不菲的上等玉牌。这单单是衣着上的变化,却让店小二的态度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京城中权势滔天的各路官宦、贵人甚多,高门贵户家中得用的仆人都比一般人好上不少。这些店小二看人下菜碟,也是怕得罪了贵人,落得个没有翻身之地的下场。
然而这番景象落在赵宝珠眼里,却让他生出些别的感慨。他低着头,发着愣走在街上,低声喃喃道:
“我穿一件好点的衣服,就将那店小二吓成那般,可见这京中权贵平日里是如何仗势欺人,才叫他们如此害怕得罪人。”
赵宝珠想的很清楚,店小二也好,骗他的小贩也罢,他们也不是生下来就捧高踩低,惯会看人脸色。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必定是那些个高官贵眷,皇亲国戚日日飞扬跋扈,才连带着整个京城的风气都变成现在这般。
他这样想着,脑中浮现出叶京华的面孔。他们少爷是绝不会做出仗势欺人的事。
赵宝珠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绪又渐渐偏到了叶京华身上,正想得出声,忽而听到一道声音:
“要说这装模作样,谁还比得上叶家那位呢?”
赵宝珠正想着叶京华,又骤然听到叶家,抬头一看、便见是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坐在酒楼二层,正巧就在他头顶上方。
其中右边那人手握一只折扇,正兴致勃勃地与另外一人说:
“上回春闱便闹过一阵,他便搞了什么分府的戏码,这次又闹,我听说圣上见天的遣人去叶府上,三催四请的,他却就是不递名帖。今日说病了,明日不在府里,后天又说还未娶亲不好出仕,我看光是他找借口的花样就可以写出一本书!”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赵宝珠一听便知道是在说叶京华,且字字句句里显然是不怀好意。他立即顿住脚步,眯起眼看过去。
便见那拿扇子的书生对面,穿青色衣衫的男子面带微笑,道:“他这样推三阻四,难道不是伤了圣上的脸面?”
“可不是吗。”拿扇子的书生眉飞色舞道:“你想想,三年之前他不下场,况且还可以说是遭了那桩事。他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一时说自己伤心过度倒也说得过去。但这三年过去了,他要再不下场,我看他们叶家要怎么解释!”
他对面的青衫男子淡笑不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扇子书生越说越来劲,坏笑着道:“要我说,他这个所谓的神童早就该落马了。什么样的神童推三阻四地不下场?你看看曹家的那位,虽是十五岁才中举人,但人家春闱一举夺魁,如今做官都做了三年了!往日有太子殿下为他遮掩,现在好了,我看他这次拿什么借口脱身!”
他说的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赵宝珠正站在廊下,冷冷盯着他。这一番话后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个书生话里话来都在说叶京华名不副实,暗讽他是因为学问疏漏才不下场春闱。
赵宝珠紧攥着双手,冷着脸走进酒楼里,立刻有小二迎了上来,问他:“这位客官要吃什么,可有订座儿?”
“我上二楼。”赵宝珠眼睛盯着二楼上那两个人,随口道:“饭菜你看着上点儿。”
“诶!”店小二见他如此爽快,笑眯眯地将他引到二楼,就回头去准备饭食了。
赵宝珠在二楼的一处角落坐下,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