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皇帝生疑一怒之下砍他的头,他不就历不完劫了?
夭枝若有所思。
宋听檐慢声开口,却是实话,“我们二人刚从狱中出来,父皇对我,对你,都未曾明确表态,处境并不好,若太亲近,自会连累于他。”
夭枝听来只觉分外有道理,皇帝如今必然是疑神疑鬼,他们还是少做少错。
“如此也对,我这就告诉他,回来先不要寻我,等情况明了再相见。”
宋听檐闻言看了她一眼,并未再言。
夭枝想着,实在琢磨不出,只能用人语写称呼。
她提笔认真写下酆惕的姓。
正写着,宋听檐看着提醒道,“酆字错了。”
夭枝一顿,低头看去,一笔一划都像酆字,没看出来问题。
宋听檐俯身而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在纸上重新写了个酆字,加上了两笔横,他浅声道,“酆字上头两个丰,乃是三横。”
夭枝恍然大悟,她只写了两横。
酆卿这名字真难写,着实看树眼昏花。
宋听檐握着她的手将称呼写上,一笔一捺,连带着她的手都灵活有力了许多,写出来的字竟是格外风流写意,连笔下墨痕都流畅许多。
夭枝思绪从笔划出的墨痕慢慢上移到他的手上,他的手竟生得极好看,指节皙白修长,这般一看竟比她大许多。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俯身在她耳旁垂眼认真书写,外头风冷,便更能觉出他的身上的温热之意渐渐传来。
她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只觉靠近他的这处面颊有些热,这般近萦绕而来的男子清冽气息,叫人无法忽视。
她下意识往上看去,却觉出他的乌发垂落而下,由着风微微吹来拂过她的脖间,颇有些细微痒意。
宋听檐就着她的手写下酆卿二字,才松开她的手。
夭枝莫名松了一口气,看向字下笔有力,虽明显是他的字迹,但着实好看,能交差便是好。
夭枝便顺着往下写,见字如晤。
宋听檐见她这般写,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往院外走去。
夭枝见他离开有些疑惑,他这是要去哪,怎么不说一声?
这背影瞧着怎么好像是生气了?
夭枝看着宋听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疑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墙上呆着的灵鸽。
山门的信鸽自然是颇具灵性的,夭枝看它一眼,它便匆匆从墙上飞落下来,踩在石桌上,歪着脑袋看她。
夭枝拿着笔,点了点它的小身板,“怎么回事?他身子弱想要看看你,你还飞得这么高,也不知道下来让他好好瞧瞧。”
信鸽明显听懂了,一脸委屈状,那小豆般的眼睛似乎在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吓鸽。
小信鸽缩了缩身子,它是山门里业务能力最出众的一只鸽,最大的根本原因就是在于它会趋利避害,刚头那人欣赏着它却如看死物一般,怎叫它不躲上一躲?
夭枝想着,觉着他应当是想起他祖母的伤心事了。
夭枝想着便当即下笔,打算快速将这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好去陪陪他,安抚安抚。
她顺道在里头写上宋听檐的伤势,询问酆惕可有灵丹妙药备着,蓬莱仙岛的仙丹可是出了名的,蓬莱富贵,用材也是出了名的好,对于伤势愈合自也是快的。
灵丹妙药着实太贵,她如今还是负债,恐怕是赊不来一点。
只能从酆卿这处问问了,毕竟蓬莱仙岛为了保他历劫,都有办法走后门送他做仙官,自然也会在他身上备些仙丹罢?
夭枝忙忙碌碌、洋洋洒洒直写了大半个时辰。
倒不是她拖延,只是要交代的着实有些多,语言一下子没转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