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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听她胡说八道 且墨 41756 字 1个月前

第91章 绰绰的情话。

寒流席卷京都,距离冬至时日无多,祭祀一如既往地选在郊外圜丘坛举行,多月筹备下,礼官乐师们已将繁琐的流程烂熟于心,虽是例行公事,但都知道天子极其重视此次祭天,故而反复演练,不敢怠慢;新制祭器自绘制花纹,到搬上成品,但凡有一丝瑕疵,不计人力、财力都是一个回炉重造的命运;而圜丘的检漏修缮问题,相关官员更不敢马虎,唯恐出现分毫纰漏,伤及天子性命事小,毕竟人若是死了,鲜有能追责清楚的,伤及天子颜面,事反而比较大;至于出行当日,天子极其随驾百官的行进路线,清道、垫道,侍候、巡护等排场与安全问题,都交给了禁卫军按规筹划。

此次祭祀只比往年多了一样活碌,那便是问天。

圜丘三层祭坛之上,正中心有一圆形石板,名为天心石,帝王立于石上,如常说话,反声深沉洪亮,如在四面八方回响,有着击透脏腑之力,十足震撼,仿若人与自然相接,天神回应,乃上天垂象①,故而在大辛,帝王常立石上,祈问苍天,以求指点迷津,便又称其为问天石。

焦侃云听说,辛帝专程派人每日检查问天石,又命钦天监每日测算冬至日当天及前后有无天之异象,唯恐问天问出“问题”。

总之,祭祀筹备已进入收尾阶段,反倒比之前更忙,朝野上下无不为其奔走。

焦侃云趁着忙乱,托人打听皇后的消息,她心中对皇后还活着这件事并未抱太大希望,也知道越临近祭祀,皇后薨没的消息越不可能被辛帝公布,但阿玉和她埋在杉树下的玉石被她拿去刻好了玉牌,挂在身上,她常常碰到,触之温润,便如同被阿玉笑着安抚过一般,总让她生出一些希冀。

可得到的消息都是,永寿宫封闭如牢笼,太医、膳房惯常往里面送药、送食,但有没有人吃喝,不知道,宫人惯常开一罅隙接过,也不出门,里面的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焦侃云也去金老板的住处探访过,那里已被贴上封条,虞斯说,金老板已被多罗交还辛帝,而辛帝因看中他的经商之能,已将他继续隐秘地留作己用,遣出樊京行事,对外宣称获罪处死。人被多罗利用一遭,还能活着,也算是焦侃云近期的慰藉。

自劳使宴罢,金玉堂一夕倾颓,老板涉嫌通敌叛国,堂内人事物查封的查封,带走的带走,往昔权贵高官啧声,不敢高声议论,只能叹息,谁能想到,一向铲贪官、除污吏,颇有“刑不纠我纠、朝廷不管我管”的侠义精神的金玉堂,最后是因“通敌叛国”这种罪名,悄无声息地垮掉的?

高官们想到隐笑,又想到劳使宴上焦昌鹤淡定的神态,撇开近期那些暴.论不谈,之前纠察贪官的事,没准还真有辛帝的意思,也就不敢对焦侃云另行针对,也不敢对她此举多做评价。

上头都不敢议论,老百姓就更不敢说话了,隐笑的身份传开后,便知晓那话本再不是什么娱民的闲谈,而是太子党争的手段,如今又涉及国事,难道还能去尚书府门前亲问不成?小老百姓只在意粮仓里的米,和寒风中的雪,还有冬后是不是真要打仗。

敢谈说隐笑和她的话本的人,反倒是常来金玉堂中听书的女眷们,以及曾经詹事府的同僚旧友。焦侃云收到了不少慰问信和邀约贴,并着一些大家亲手或裁剪缝织、或精挑细选购来的礼,也没说是什么礼,就是想送。焦侃云明白,总有人理解且支持她,并不畏惧与她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交往。

她很想将这些心事说给虞斯听,但前些时候,外面沸沸扬扬地传着她和楼庭柘的婚事,虞斯便叮嘱她在圣旨赐下之前,少到侯府来,以免被说闲话,近几日,焦侃云才鲜少再听到提及的。

上值时打听了才知,一则,是虞斯在御书房与辛帝讨论东征时,时不时就趁着辛帝高兴,当着其他官员